“商會的事情誰倘若是插手,就不要怪我這個做晚輩的不留情面了,想來你們都是不願被逐出溫府,你說是麼?大伯母?”溫初言將目光轉向方才第一個出聲的女子,淡淡的開口道。

那女子對上她的眸光,心中一顫,竟是快速的垂下了眸光,訕訕的笑了兩聲,道:“初言說的哪裡話?大伯母不過就是隨口一言,初言不要放在心上。”

被逐出溫府?!這怎麼可以?!倘若是真的被逐出了溫府,那她的這些金銀首飾豈不是統統都沒有麼?不可以!她據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有了女子的先例,其他人自然也是紛紛噤了聲,笑話,離開溫府?那不是什麼都沒有了麼?!

看著一個個的都變了臉色,溫初言唇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果然,在任何的利益面前,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好了,都不要吵了,商會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溫老爺子沉聲道。

溫初言坐回自己的位置,淡淡的挑眉道:“不是已經終止了合作。”

言下之意,既然已經終止了合作,那也就沒有必要再討論打算怎麼辦了!

溫老爺子豈會聽不出她話中的意思,沉默了片刻道:“如果貨物一直被查怎麼辦?”

“不會!”溫初言一口回絕,眉宇之間的篤定讓溫老爺子不由得皺了皺眉。

“你是不是已經想到了什麼辦法了?”溫老爺子道。

溫初言揚了揚眉淡淡一笑道:“爺爺儘管放心,不出半日所有的事情都會全部解決。”

不出半日!?溫老爺子的眉頭不僅沒有鬆開反倒是越皺越緊了,依照如今外面的形勢來看,著怎麼著也得十天半月的,而她竟是說不到半日就能全部解決?!溫老爺子覺得自己還真的是老了,越發的看不懂他的這個孫女了。

罷了罷了,溫府能走到如今的這般地步,也全部都是由她一人撐起來的,贏也好,輸也罷,這本就是她的,他也不必在這裡糾結什麼了。

溫老爺子並未在大堂久坐,只是說了幾句簡單的話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休息,其他人見此,自然也是什麼話也不敢說,紛紛找了個藉口離開了大堂。

溫初言看著他們逃也似的狼狽的身影,唇角勾起了一絲淺笑。

溫府貨物被查不過短短半日,溫府所流通的貨物已經全數被查封,沒有一絲一毫的遺漏,頓時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這……這哪裡是巧合?這是想要將整個溫府擊垮啊!想清楚了這些風向的人紛紛終止了與溫府的合作,一時間溫府成了眾失之首。

然而半日功夫不到,就在所有人以為溫府再無翻身之機時,荊州撫臺胡方忽然動了!沉寂了這麼長時間突然動了!霎時間,整個荊州再次陷入了一片惶恐之中,不少商戶暗地裡全數噤了聲,生怕將這火引子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然而再次讓所有人想不到的是,荊州撫臺胡方的這第一把火卻是直接的燒到了商會!不是針對商會中的某一個人!而是明明白白的針對的是整個商會!

這下不單單是所有的商戶心驚了,就連商會中的幾個元老也不由得在暗地裡抹了一把汗水,他們能坐到如今的位置,身後自然也是少不了一些人脈的,胡方此人是誰又是什麼路子,在皇命下達之後早就已經調查的清清楚楚了,一個由皇帝親自指派過來的人,又跟皇后有如此密切的關係,傻子都知道這人不僅不能動,還必須得時刻的供著,雖然心中確信他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將商會如何,但是有句話說得好小心駛得萬年船!是以,在胡方來到荊州之後,商會里的人一時間也都是收斂了許多。

但是他們卻錯估了胡方此人的鐵血手腕,這可是個一點情面都不留的鐵血無私的主兒!縱然商會有多大的後臺,只要是被他查出了什麼蛛絲馬跡那也是絕不姑息的!

胡方的手段可謂是雷厲風行,短短几個時辰的功夫不到商會幾個元老的罪證已經鐵證如山!其中就連前些年欺男霸女的案件都被翻了出來,單單是查出的個別罪狀就已經是抄家的大罪了,旺及一時的幾個府邸就此沒落!不僅如此,在查出商會所犯下的罪行之時,還牽扯除了在朝不少官員的名單,這些官員,暗地裡濫用職權與之勾結,做出了許多難以平憤的事件來,其中任天華赫然在列!

查知所有的罪狀之後已經到了次日,胡方卻是連夜寫清了整個案件的始末,呈書上呈了當今聖上!

盛京。

“你說什麼?!”嘭的一聲脆響,茶杯應聲而碎,茶水四溢,整個書房充斥著一股陰鬱的氣息,讓人不由得脊背發寒。

垂首跪在下方的男子不由得將頭垂的更低了些,微微瑟縮的身子顯示出了他的驚恐。

“任天華現在在哪?!”陰鬱的聲音夾雜著濃濃的怒火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