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揚的膝蓋處雖然已經見骨血肉模糊,但是傷勢看起來也不過就是皮外傷,然而卻是沒有人知道那血肉包裹下的顯露在外的骨頭卻是已經完全碎裂的不成樣子了,可以說那一處的骨頭已經碎成了渣渣,簡而言之也就是說他的這條腿已經完全的廢掉了!

此等狠辣而凌厲的身手在這大堂之內寥寥無幾,中年男子哪怕是沒有看到當時的情景也輕而易舉的便能猜出究竟是何人出的手,除了她有如此的手法之外再無他人,面色陰沉的抬眸看向某一處,只聽到一聲清冷中帶著些微寒意的聲音響起:“閣下這麼看著音某作甚?”

“雲門門主做的是不是有些過了?!”中年男子沉著臉道。

“哦?過了?”沐音微微挑了挑眉,微微擺了擺袖口,淡淡的道:“本公子向來不是什麼吃虧的主兒,平白無故的被人辱罵難不成閣下以為我真的會忍下這口氣還是說我不會計較?”

不待那中年男子開口,沐音接著道:“本公子的脾性向來不怎麼和善,廢了一條腿已經算是看在赤元基那個老匹夫的面子上了,下次若是再這麼口出狂言本公子會免費贈與他一份最新研製的毒藥的,閣下可要看好了他。”

此番的沐音雖然依舊是淡漠冷然但是卻多了幾分乖張狠厲,那語氣和神態竟是盡顯狠辣。

中年男子眸光不由得深了深,沉默了半晌終是沒有再開口說些什麼。

中年男子雖然怨怒,但是卻也清楚的知道如今再多說也沒有什麼用了,人都已經廢掉了,據理力爭也只不過就是徒勞無功罷了,況且此事也確實是是青揚有錯在先,再加上當前的局勢他們也確實是處於下風,此人糾纏的狠了也討不了什麼好處來。

九華門的人不大一眼的離開了,在場的不少人都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方才的那副場景雖算不得劍拔弩張但是卻也算是針鋒相對啊,這九華門的人一連得罪了這麼多的人不僅沒有得到半點的好處反倒是將臉面全部都丟盡了,他們雖然作為旁觀者但是好歹也是身為江湖人士,將來與這九華門必定還有許多的牽扯,此事落井下石顯然也不是什麼好的計策,是以,一個個的看到他們終是離開的身影倒是不由得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九華門的人走了氣氛也鬆懈了下來,沒過多久整個大堂再次歡聲笑語起來,那舞姬個歌姬也都再次紛紛重新上場表演了起來,待她們下去之後,徐德本便揮手示意俯身雖身旁的人耳語了幾句,那人立即態度恭謹的點了點頭從側面快步離開了。

雖然他的聲音很小,但是卻依舊逃不開一些人的耳力,譬如沐音,又譬如高崎靳允塵。

“小姐。”一道淡綠色的身影從門外快步走來,呼吸有些微微的急促。

坐在一旁的女子聽到聲音,眉眼頓時一亮,立馬從凳子上站起身,精緻的眉眼間是難掩的焦急神色:“怎麼樣?看到沒有?他來了嗎?”

那淡綠色的女子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平復了下急促的呼吸,這才撫了撫胸口道:“沒有,宴會上根本就沒有沐姓的人出現,而且那雲門門主也是隻身一人前來的,身邊也並未跟著其他人。”

沒有麼?女子的雙眸陡然間黯淡了下去,有些失神的坐在了身後的額凳子上,眉宇間掛滿了濃濃的失落與憂傷,那精緻溫婉的面容看上去都好像是憔悴了很多,看上去讓人有些心疼。

“小姐……”那綠衣女子輕聲的喚了一聲,眉宇間掛著濃濃的擔憂,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女子沒有說話,卻是突地低低的笑了起來:“呵呵……他果真還是放棄了麼?是啊……他早就已經放棄了,我還在期待些什麼呢……”

聲音很輕但是卻帶著一股子難以言喻的哀傷,讓人聽上去不由得心中泛起微微的澀意。

那綠衣女子見她這番模樣,也是止不住的心疼,雙眸也不由得有些微微的泛紅了,上前蹲下身看著眼前這個淚水盈面卻帶著濃濃苦澀笑意的面容,心下陡然一陣心酸,輕聲安慰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你若是想要見他,綠兒幫你去找他好不好?你不要這樣,綠兒心疼。”

找他?徐念蓉唇邊的苦笑更甚了,如何找?找來了又能怎麼樣?難不成要逼問他為何不來麼?還是要問他為什麼要拋開她?!如今所有的一切也早已成定局,可嘆她還在希翼著那僅有的一絲希望,如今就連那最後的一絲希望都被磨滅的一乾二淨,她還能奢求什麼呢?

當年他們樹下所許的青澀而又美好的願望也早已被這些年的漫長時光給消磨的乾乾淨淨,甚至再也沒有了一絲痕跡,她原本早已心如死灰不再奢求什麼了,但是偏生上天又再次給了她希望,原本以為只要是把握住了這份希望她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可是……這份希望卻是被終是被他親手碾碎了……碾的乾乾淨淨一點機會都不留給她啊……

淚水順著面頰滾落到了華美而精緻的衣襟,暈染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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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靜悄悄的,只有那無聲的哭泣和那濃厚的憂傷,壓抑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小姐,可是收拾妥帖了?”突然門外傳來一聲溫和略顯沙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