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奕寒眯眼看著身前招式越發詭異多變的人,陰冷的面容閃過一抹陰鬱的暗芒,招式也瞬間變換了起來。

只見其猛然一躍上前,估計分明的五指陡然變成了鷹爪狀,直直的襲向祁瑾熠的脖頸之處,祁瑾熠看到他的動作,眸中快速的閃過一道冷芒,身形一側避開了他的攻勢,而暗藏在身上的龍淵則是瞬間抽出,反手朝著其近在眼前的臂膀劃去,顯然這次慕奕寒早已料到了他的攻勢,袖袍一揮,身子陡然間向後撤開了些許,右腳腳尖朝後陡然一頓,止住退路,忽而再次手握成爪襲了上去。

祁瑾熠手中的龍鱗匕首已然收了起來,右手快速出掌,嘭的一聲一掌揮過,手臂擋在了慕奕寒手握成爪的右手手臂處!兩人抬眸對視了一眼,而後兩人突然向前猛然一揮,而後又同時快速的後退了幾步,在擂臺的中間的位置停下。

兩道凜然的身影相對而立,森然而幽冷的雙眸定定的看著對方,冷峻的面容沒有絲毫的表情,仿若是兩尊石石雕一般一動不動。

慕奕寒眸光微微錯開斜睨了一眼擂臺之下的某個方向,唇角忽而扯開了一抹極淡的弧度,聲音冷然而沒有情緒:“本座還是比較傾向於見血的比試。”

話音未落,腳尖一點整個人已然越過了擂臺刷的一下傾身飛到了圍觀的人群之中,在所有人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之時,忽而伸手將其中一人手中握著的長劍奪了過來,在那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身形已然一閃越過身旁一眾人的頭頂朝著擂臺之上而去。

正在此時一道雪白的身影霎時間掠過,再轉眸之時人已然輕飄飄的落在了一旁的柱子之上,而祁瑾熠手中卻是已然握著一柄寒芒森森的長劍,劍尖直指向飛躍而來的慕奕寒:“正巧我也想看一下你的血究竟是黑還是紅。”

聲音冷然帶著一絲易於察覺的寒意外漏。

方才他雖然手持龍鱗匕首暗中劃了他幾下,但是每次他躲閃反擊的速度極快,匕首也只不過剛觸到他的肌膚就被他給閃身避開了,還不足以見血。

既然這麼明瞭的想要見血,那麼若是不血濺當場如何能罷休?!

握著長劍劍柄的五指忽而一動,劍身也隨之轉了一個方向,不過卻是更加接近慕奕寒飛躍而來的身形了。

“本座的血是黑是紅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慕奕寒眉眼一沉,手中的長劍快速的迎了上去。

顯然,此次兩人的交手比之之前赤手空拳來的凌厲的多,每一招都隱含殺機,全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手下留情,一招一式直指命門,稍有不慎便會一擊喪命。

兩人的身法和招式都十分的迅捷而且詭異,臺下圍觀的人也都只能看到一道道的幽光閃過,與之前一樣根本就看不到兩人是如何出招和躲避的,漫天的寒芒在這一片地界上乍現,晃得有些讓人睜不開眼睛。

“嘭——”隨著一聲巨響,搭建好的擂臺已然裂出了一道巨大的縫隙,整個檯面看上去也似乎跟著晃動了幾下,有些搖搖欲墜之感,嗤拉一聲,站在擂臺靠前的人也不由得朝著後方退了幾步,退到了相對比較安全的距離。

沐音站在有些虛晃的柱子之上,身形卻是不懂分毫,微微側目看了一眼不遠處裂開的那道巨大的縫隙,鳳眸微微上挑,轉眸仿若不經意的斜睨了眼坐在看臺之上的徐德本的方向,卻發現除了他和徐管事兩人之外,原本坐在兩側的徐家眾人都已然嚇得躲到了一旁,這倒也不奇怪,擂臺本就是與看臺下方是連在一起的,如今擂臺裂開了這麼一道縫隙,屹立在臺下的石柱顯然也支撐不了多久,石柱坍塌,擂臺必定霎時間會變得四分五裂,而看臺也必定會隨之一起坍塌!看臺本來建的就十分的高,若是坍塌下去,上面的人不死也殘!

如今他們一個個的躲在一旁不敢下去想必也是礙於徐德本的威嚴罷了。

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唇角扯出了一抹清淺的笑意,想不到慕奕寒的出現非但沒有破壞原本的計劃,倒是更加推進了整個計劃。

抬眸再次看向已然處在纏鬥之中的兩道身影,雙眸閃過一道寒芒,掩在袖口之下的五指忽而微動,右手一揮,陡然一道寒芒自袖口處飛出,直直的朝著兩人的方向而去。

祁瑾熠握著的長劍顯然比之慕奕寒隨手搶來的長劍要凌厲的多,隨著招式的動作,長劍都會直接對上慕奕寒手中的長劍,雖然傷及不到慕奕寒半分,但是他手中握著的長劍卻已是微微有些變形了。

祁瑾熠餘光掃到飛來的寒芒,眉眼微微一沉,而唇畔卻是揚起了一抹極淡的弧度,右腳微微朝後挪動了幾分,握著劍柄的五指微微收緊,另一隻手卻是極快的朝著慕奕寒的方向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