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內已然恢復了原有的平靜,只是房中卻是相較之前顯得異常的雜亂和狼藉,邱振天仿若是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一般,整個身子軟趴趴的倒在了地上,蒼白的面容仿若是透明的紙張一般,上面的血絲卻是更加的鮮紅透徹了,仿若是湧出的鮮血一般,看上去異常的可怖滲人。

祁瑾熠站在一旁俯視著他,冷峻的面容沒有半分的情緒:“失去武功的感覺如何?”

邱振天垂在一旁的五指微微動了一下,而後略顯吃力的抬起了雙眸,赤紅色的眸子看上去彷彿要溢位鮮血一般,佈滿了憤怒以及濃濃的不甘:“蘇峙竟然將這套功法傳給了你?!”

祁瑾熠挑了挑眉,卻是沒回答他的問題。

這套功法原是門中歷代掌門方可修習的武功,師傅一早就想將其傳授與他或是音兒,只不過,他們二人都無意接收罷了,此番接收也不過是形勢所逼而已,邱振天所修習的門中禁術,也唯有此套功法方可將其全數化解,是以,他才不得已將其接收。

不過這些卻是顯然沒有必要告訴他的。

祁瑾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而後便抬步走到了一旁,環視一週之後方才在一處竹屋的內壁處停下,淡淡的掃了眼上面竹子的數目,而後抬手忽而按下其中略顯細小的一處竹子。

“轟隆——”一聲巨響,整個竹屋彷彿都為之顫抖了幾分。

約莫半刻鐘的功夫,響聲停止。

只見邱振天所在的位置身後忽而裂開了一道猶如巨石般大小的口子,足矣戎馬兩三個人,往深處看去卻是漆黑一片,根本無法探測其有多深,只能看到它的外壁是用石塊堆砌而成,表面十分的凹凸不平,甚至還有一些石頭看上去很是尖銳,若是不小心撞上,定是會劃破一道口子!

邱振天身上已然沒有多餘的力氣,聽到身後的的劇烈的顫動,想要轉過身去看,卻發現整個身子卻是提不起一絲一毫的力氣,甚至連轉頭都做不到,一時之間只能趴在原地劇烈的掙扎著,雖然看不到身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心中卻莫名的升起幾分不太好的預感來。

這種感覺就如同是當年被關押在這裡的時候心中所升起的那股子不安一模一樣。

想到此,心下不由得緊了緊,蒼白的面容上閃過幾分緊張焦慮之感,抬眸看向祁瑾熠所在的方向,焦急的道:“你做了什麼?!你到底做了什麼?!這是怎麼回事?!我身後出現了什麼?!”

沙啞低沉的怒吼咆哮帶著一股濃濃的焦躁和不安,就像是身處在絕望的邊緣瀕臨崩潰之感一般。

祁瑾熠看著他掙扎的模樣,唇角忽而勾起了一抹淺淡的笑意,眸中的寒芒卻是冷的攝人:“這是你接下來要去的地方。”

話落,忽而再次抬手將另一塊竹子壓了下去,忽然邱振天身上的鎖鏈開始朝著下方劇烈的劃去,鎖鏈猛烈的滑動連帶著邱振天四肢上的鐵腕都開始猛烈的顫動,幾乎就在眨眼的功夫,邱振天已然就開始朝著那裂開的口子處劃去。

邱振天看著自己主逐漸下滑的身體,赤紅色的雙眸佈滿了深深的驚恐,但是手臂卻是被鎖鏈緊緊地束縛住根本就動彈不得,加上身上提不起一絲力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身體一點點的滑落。

外壁上尖銳的石頭狠狠的摩擦這身上的肌膚,劃開一道道的血痕,仿若要撕裂的疼痛使得邱振天狠狠地蹙起了眉頭,赤紅色的雙眸看著祁瑾熠嘶吼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蘇峙!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放我出去啊……”

祁瑾熠冷眼看著他的掙扎嘶吼,唇角的笑意未變,修長俊逸的身姿安然的站在原地,腳步都不曾移開半分。

這間竹屋本就是為了邱振天而建,當年他修習門中禁術殘害門中弟子的事情敗落之後,被師傅關在了地牢半年之久,而就在這半年期間,特意命人打造了這間竹屋,因為師傅的師傅也就是邱聞堰在世之時,師傅曾答應過他不論如何都會留下邱振天一條性命。

而邱振天原是師祖的唯一的孩子,但是自小性子卻是十分邪性,而且心術也有些不正,也正是因此,邱聞堰並沒有將門中掌門的身份傳授與他,而是交給了師傅,邱聞堰在臨終之時曾囑託師傅無論邱振天做了什麼事情看字啊他的面子上也要留其一條性命,是以,也正是因此,師傅才會將其囚禁在此處,任由其為自己所犯下的過錯懺悔。但是當年建造這座竹屋之時,同時也打造了這個暗道,為的就是有朝一日猶如今日的局面,邱振天不思悔過甚至變本加厲之時就將其囚禁在此條暗道之中,任由其自生自滅。

邱振天一旦進入了暗道之中也就相當於進入萬劫不復之地,在這暗無天日的安道之中了此殘生!有生之年再無出來的可能!

一旦暗道之門關閉,任何人都休想再開啟此門!哪怕是精通暗道密術之人也不可能會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等到慕奕寒趕來之時,見到的也只不過就是空空如也的竹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