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荀的傷勢雖沒有傷到要害,但也需靜養一段時日,這些時日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呆在府裡了,沐荀卻是一反常態的沒有抱怨,經此一事他好像變得比之前穩重了許多,這樣的變化無疑是讓沐靖南感到欣慰的,同時也更加好奇起來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能讓他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沐靖南不知道的是,沐荀不是發生改變了,而是他始終想不通一件事,沐音這十年裡到底發生什麼,為什麼她會和淳王府的世子相識?甚至就連惡人谷的人都交情不淺,他雖然受傷了,可眼睛還是好的很,那惡人谷的人明明對待她的態度是恭敬地、敬畏的,究竟是什麼身份能讓這惡人谷的人都這副態度?他想不明白,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這些事他也並沒有告訴爹和大哥他們,只是告訴他們自己是被旁人給救了,至於這旁人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場的除了他們幾個也就只有那柳煙了,想必她也該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至於沐煦早在聽聞事情起因的前後,便直接找人去將那叫柳煙的女子帶回來了,可還是慢了一步,等他們的人趕到的時候柳煙已經不知去向了,察覺到事情的異樣,沐煦便直接去書房找沐靖南商議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針對南侯府?”聽完沐煦的猜測,沐靖南面上也露出了一抹凝重,沉聲道。

“不”沐煦搖頭道:“針對的並非是南侯府,而是沐荀。”

這整件事好像都像是提前設好的套,就等著沐荀往裡鑽。

沐靖南畢竟在官場上混跡多年,聽他這麼一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竟然膽敢設計他沐靖南的兒子,當真是活膩歪了。

“你馬上去找人查查,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在背後搗鬼。”此時的沐靖南渾身充滿戾氣,眼中凌厲的氣勢也全部顯露出來了。

說到底,沐靖南也並非當真是什麼文弱的書生,他自幼便開始習武,身上自然練就了一種氣場,只不過後來因為某些原因棄武從文,入朝當了官,身上的銳氣也被逐漸收斂了起來,可老虎終究是老虎無論怎麼裝貓也是裝不像的。

沐煦看著這樣的沐靖南,眼中閃過一抹亮色,他似乎明白了為什麼母親總是說父親是一把封塵已久的利劍,不管過了多久,他終究有一天還是會解封的,眼前的父親,就是那解封后的模樣,那凌厲的眉眼間充斥著無盡的戾氣,好似下一秒便會爆發。

“等等。”沐靖南叫住正打算離開的沐煦:“再找人查一查在茶樓的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自己的兒子他又怎麼會不理解,從小到大他只要是一撒謊手指便會不由自主的握緊,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自己的兒子在說的時候那露在被子外的手可是緊緊的攥在一起了。

沐荀微怔了一下,隨即也反應過來,立即派人去調查這兩件事。

而另一邊。

與其說是一間房間倒不如說是一間密室,這裡四面都是牆,沒有窗戶,沒有一點光亮,有的只不過是一張桌子和一把凳子,凳子上坐著一個一襲白衣的女子,冷清淡漠的神色與這裡倒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麼?”沐音斜睨著一身狼狽躺在地上的某人,那從容淡然的神色彷彿什麼都不放在眼裡,一種睥睨天下的姿態。

女子眼中閃過一抹慌亂:“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的性情可不太好。”沐音輕抿了口桌上的茶,淡淡道:“柳煙,你是個聰明的女子。”

沒錯,一身狼狽的女子正是柳煙,茶樓的人都離開後,她便被人給帶到了這裡,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柳菸絲毫不懷疑這位南侯府大小姐說的話,她被帶到這裡之後所體驗到的手段,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若不是憑著一股意念撐著,想必她早就暈死過去了,哪裡還會躺在這裡。

這南侯府的大小姐絕對不是什麼善類,她此刻已經深刻的意識到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