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後的幾個丫鬟用眼刀剜著姜蘿,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奴身份卑賤,不敢與小姐同坐。”姜蘿行禮,推辭道。

“還算有眼色。”有公主出頭,其他小姐不敢再看姜蘿。

世子爺看姜蘿這小白臉順眼了一點。

純慧公主看著她身後那些虎視眈眈的丫鬟嬤嬤,也覺得讓姜蘿坐在她邊上不太實際了。

不過她可是隨身帶了一個大殺器。

“齊驍哥哥,你叫他過來和我坐好不好!”純慧公主一把抓住了身畔少年的袖子。

他皺了皺眉,在場的人都安靜下來。

只有純慧公主還在撒嬌。

“齊驍哥哥,人家難得出來一次嘛……”

“你過來。”他終於開口了。

姜蘿見純慧公主身後的人都低頭看著地面,一副規規矩矩的樣子,其他公子小姐都乖巧無比。

權衡了一下,姜蘿還是走過去了。

齊驍指了一個空座,姜蘿就坐在那裡了。

正好在齊驍左側,純慧公主在齊驍右側。

就算齊驍坐在中間,也不能阻攔公主的熱情。

“你幾歲啦?”

“識字嗎?”

“讀過什麼書?”

“會彈什麼曲子?”

純慧公主說話像個連珠炮似的。

她正值盛寵,皇帝發話不必拘了她的天性,整個人便活潑純稚,有時候十分任性。

姜蘿規規矩矩回了幾句。

那個叫齊驍的少年又看了純慧公主一眼,她也安靜下來。

畫舫內的窗戶都開著,垂著嫩綠的紗幔,時而被風吹起來,輕盈好看,乖巧垂著的時候,透著紗幔看窗外的碧水藍天細柳,也別有一番趣味。

這綠色和姜蘿身上的衣服色調相近。

齊驍多看了幾眼。

由於坐得近,他聞出一股香氣來。

太子身上偶爾就有這種香氣。

初聞起來只覺得冷,再聞便有些極致的糜離,離得稍遠又有些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