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今日難得有太陽,照著屋子暖暖的。

蘇茉爾領著幾名婢女進來伺候著。

蘇茉爾在一旁為大玉兒梳好髮髻,扣上最後一顆紐扣。這邊,皇太極的貼身侍女烏蘭雅也伺候著皇太極出門前的準備。

隨著皇太極踏出院子,大玉兒在心裡嘆了口氣。今後,要面對的更多了。

她的心裡愈加緊張,走在皇太極身後,手裡佈滿汗水。

皇太極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轉過身,一伸手,正好握住了大玉兒的手,與她並肩而行。

大玉兒微微側頭看著他,感受到掌心裡溫熱讓她真的放鬆了些,他的神情正常。

大玉兒只看了片刻,這才收回目光,隨著他朝府門口走去。

半晌,皇太極慢悠悠道:“怎麼今日,不注重禮節問題了?”

他笑她手心裡都是汗,卻沒有用手帕擦拭。

大玉兒一頓,嘴唇微張,半天找不到話來駁回他,確實,事實也如此嘛!

哲哲作為正宮福晉,一早備好了去往宮裡的馬車,早早地在府邸前候著。

她望著遠處十指相扣向自己而來的兩人,心下一陣刺痛,卻又極快掩去。

這一切,是她做好了心理準備的。

大玉兒看到哲哲,這才不著痕跡的從皇太極的手裡離開,轉而扶住了她。

哲哲見狀,知道玉兒為自己著想,也沒有拒絕,嘴上說著:“貝勒爺,玉兒,我們該出發了!”

皇太極也沒有再糾結玉兒放開來他的手。他知道,玉兒在哲哲面前,尤其是自己也在場的時候,不會做出讓哲哲難堪的事,隨即點頭。

皇太極看著大玉兒隨哲哲上了馬車,這才上了馬,朝宮裡駛去。

馬車裡,大玉兒和哲哲端坐著。

“玉兒,昨夜…一切可都還好?”

哲哲想問的卻正是沒有發生的,可昨日皇太極那般,定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包括哲哲。

所以她只是低頭一笑,略帶嬌嗔的意味兒,“姑姑!”

哲哲見她這般,以為只是害羞,也不再追問,“玉兒,離宮裡還有段距離,你若困了,先睡會兒吧!等會啊,有很多禮節要做。一切要聽從大貝勒代善之妻,跟著她行禮敬茶。還有一件事,日後,你私下喊我姑姑,在他人面前,隨眾人喊我大福晉吧。”

畢竟,玉兒再也不僅僅是她侄女兒這一個身份了。

大玉兒想著皇太極的特許,又知曉哲哲的擔憂,她瞭然應下。

下了馬車,大玉兒和哲哲並肩而行走在皇太極身後。她眼神一晃,卻瞧見右前方一道身影,一直注視著她這邊。

大玉兒定眼一瞧,竟然是多爾袞。

多爾袞是徹底被傷了心,所以昨夜的酒宴,他沒有去。若去了,他確實不曉得自己會做些什麼事來。

五年了,卻等來了這樣的結果。

他的一雙眸子死死的盯在皇太極身上。他敬愛的八哥,娶了自己的心上人,他恨八哥嗎?可是,這是父汗的意思,難不成,他要恨著他的父汗嗎?

他握緊的拳頭又無力的放開,自嘲地笑笑,轉身離開了。

大堂內,努爾哈赤正坐主位。阿巴亥坐在他的右側,見到皇太極等人進入,她臉上情緒不得不保持最得體,一副慈母的模樣來。

她曉得皇太極這幫人對她也不過是表面功夫,尤其在大汗面前。

“兒臣參見父汗!”

努爾哈赤喊了聲免禮,對身旁的太監道:“可以開始了!”

由大貝勒代善之妻領著,宮女端著茶水和菸袋,大玉兒走到努爾哈赤跟前,畢恭畢敬道:“父汗請用茶!”

努爾哈赤滿意地看著眼前的新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