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城洗手的動作就是一頓,回頭問:“所以你要把它給我送回來了嗎?”

他問的直白,讓顧想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啊了半天點頭,再開口就全無底氣:“你…你要是拍戲沒空照顧它,我當然可以繼續照顧啊,但我覺得白糖…好像已經開始把我當成主人了,你…你不難過嗎?”

姜城嘆了一口氣,心說我難過它幹什麼,我只難過你。

不過這話他也不會但顧想面兒說,只是把牛肉洗了放在案板上道:“你喊它一聲試試。”

顧想還懵著,問:“喊誰?狗嗎?”

姜城點點頭。

顧想就喊了一聲,客廳了的白糖聽到女主人的呼喚哧溜一下就飛奔過來,吐著舌頭搖著尾巴站在顧想面前等待指令。

顧想看著姜城,然後呢?

姜城站在她對面,也喊了一聲白糖,但這回白糖只是把頭轉過去看著他,並沒有如剛剛那般跑過去,而是依舊老老實實地站在顧想身側。

姜城道:“看見了嗎,它已經忠誠於你,早就把你當親主人了。”

顧想一下子噎住,也不知道說啥了,她用腳背輕輕踢了一下白糖,小狗崽子就興奮的舔上她褲腿。

再看姜城,不知道對方的神情是不是寞落,揪的她心裡一緊,她怎麼有一種…和人離婚然後兒子判她的感覺呢。

行,她渣,然後也不提狗的事了。

——

吃飯的時候白糖一直嗷嗷直叫,他奮力蹦躂著想跳到椅子上來,卻苦於沒長開的小短腿。顧想伸出手指點了點腦袋:“沒有你的份,你快去吃狗糧。”

姜城正從廚房裡走出來,把手裡的湯放在桌子上坐在她對面:“除了我媽,這是我第一次給別的女生做飯,我這飯可不會輕易給別人的做的,因為從前我就想過,要麼不做,要做就給她做一輩子。”

他說話的語氣很淡,淡的就像在聊家常,可這話裡的意思卻比家常深重多了,顧想她都快被姜城這時不時來一下的撩撥弄得要招架不住了。

然而姜城的表情又是正兒八經的,看不出絲毫在曖昧的邊緣瘋狂試探的跡象。

顧想捏著筷子搗碗底,好半天才問:“你…說這個幹嘛?”

姜城一本正經:“給白糖餵狗糧。”

顧想:“……”

這還真是,真真正正的喂“狗糧”啊!

於是她幹笑捧場:“不虧是演技派,演技說來就來。”

氣氛一時尷尬如斯,對面的姜城放下筷子看著她,依然正經道:“我沒有在演戲。”

顧想僵的連眼珠子都不轉了,聽他說:

“我認真的。”

“呼啦”一聲窗戶紙被人捅了個大洞,那些埋藏的,隱晦的,假裝不知道的東西一下子被擺到了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