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柯念十八歲。

這一年,經歷了驚心動魄、抉擇命運的事,度過了生命中最艱難的低谷期。

終於,季巖的出現維護了她原有的航線。

柯家那邊,為了一筆更高昂的禮金,厚著臉皮推了華僑的禮金,將柯念全權轉交到了季巖手中。

九月,馬上就要入學報名了,季巖再一次來到岸東村,親自將柯念接走。

臨走前,柯唸的心裡又一次的百感交集。

她知道自己面前的親生父母,以及左鄰右舍,叔嬸姨娘們,都不看好她這樣一個無力的女孩子,去上大城市的高校能有什麼作為。

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此生志向便是隨心所願,自由飛翔。

只是目前,像她這樣一個一無所有的女孩兒,社會群體中的弱勢人丁,脫離了家人的保護,跳進生活的海洋。

為了自己的科學夢,不顧世俗眼光,不順從命運的安排,

甚至拋棄父母家庭而去,是不是太自私了?

這個問題在她心裡仍是一根深沉疼痛的刺。

她當然希望得到爸媽的認可,得到眾人的祝福。

然而,她驕傲的心想飛往的天空,那些鄉間村民們怎麼懂?

現實的慘敗羈絆著她,可是有季巖為他擋災開道,她不能辜負。

當然,還有她的弟弟柯雲航。

儘管此刻他不在身邊,但她也知道,弟弟一向都是支援她追逐自己的科學夢。

因而,儘管萬難險阻,心中有愧,但也不能阻礙她堅持要走自己的道路。

她堅信女性的智商不可低估,科學上能成就的非凡,總會讓她泛發自己的高光。

“哎呀,女孩子讀那麼多書幹什麼?要麼嫁個能幹的老實人,在父母身邊幫襯那幾畝地。要麼嫁個有錢人,寄錢給父母養老多好?”

“對對,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養大瞭如果不為家裡做點貢獻,那生來幹嘛?白浪費力氣,又浪費糧食。”

“哎呦,你們都知道些什麼呀?那個男的是給了柯家錢的。這回兒帶她去上學,一舉兩得呦。”

一旁看熱鬧的三姑六婆們又開始七嘴八舌,嗚嗚泱泱的鬧鬨一片。

有一大嬸激動的就拉著一旁的秦玉香來追問,“哎,玉香,這回給了多少錢啦?你都捨得把國外的婚事給推了,一定不少吧?”

對著鄉里鄉親們這些敏感的調侃,秦玉香已經應接不暇。

她乾脆利落的回了句,“當然,我又不傻。”

“哎呀,就說說唄,起碼有這個數吧?”大嬸伸出三個手指頭八卦的探討。

秦玉香生無可戀,儘管她想敷衍來著,可這些給他們家送過人情的嘴臉也不能得罪。

只是,倘若家醜都對外人言,彷彿有理也說不清。

畢竟也遭遇過那麼多鬧心的事。

親兒子還在牢裡關著呢,她再是沒心思應承這些不走心,只探家底的八卦。

此刻二嬸走上前來調侃,“錢什麼錢啊?都不夠那些死豬和那幾畝地裡折的。還有云航那邊欠的,哪哪不得是錢啊,你們要是有點錢不如順一份人情?借一點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