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外候審期間,蔡俊鵬這個貪玩的小子按耐不得一陣清閒。

大概也想著自己作為家中獨苗,父母會替他安排一切。

即便真的是坐了牢,也不過是暫時的走個過場式。

因而,藐視著法律,倒是心寬得很。

趁父母沒看緊,深夜裡,他又約著一幫狐朋狗友聚眾在常去的那家夜店酒吧。

當然,也為今日旗開得勝,大出他一口惡氣,大快他心,出手款待出力幫忙的小夥伴們。

“兄弟們,今晚上咱們得好好喝一杯,改天要是我真進去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來玩呢!”

“菜鳥,你別說這麼喪氣的話,咱們不都讓警告過柯雲航那小子了嘛。難道這樣他都不服軟?除非他是個傻子,哈……”

“放心吧,說不定,沒多久他就會跪在你面前,求放過啦……”

“等著吧,希望那小子識相。”蔡俊鵬手中叼著香菸,語氣深沉,少年老道。

一幫遊手好閒的學生與社會青年混雜在一起,廝混在黑暗的酒吧裡,就像見不得光的害蟲,蜷縮在世界的一角,輸出人性的醜惡。

這個晚上,柯雲航身上還落著從柯國華那裡捱過的無數道傷痕,他氣沖沖的果真就直接找蔡俊鵬來了。

夜店場子裡,dj音樂雜亂,菸酒味瀰漫,望著一個個只有輪廓的黑影走動,柯雲航莫名的極其反感。

他覺得自己真是被魔鬼附了體才會結交蔡俊鵬這樣的人,想當初,他竟然覺得這種逍遙得意就是自由。

若不是自己內心的愛慕虛榮,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害了楊雪,傷了父母,毀了自己的家。

今天的他,眼中帶著敵意,怒不可言,直奔蔡俊鵬那一夥人蜷曲在角落的惡魔而去。

柯雲航衝向蔡俊鵬迅猛的一把擒著他的衣領,揚起手臂就要揮下去。

可是,畢竟蔡俊鵬身旁人多勢眾,柯雲航甩在空中的手第一時間就被眾人給按住了。

“呦,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有一名社會青年在柯雲航面前調侃。

“放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服就單挑。”

柯雲航口中嚎叫,可奈何雙手被擒在身後,不得自由。

蔡俊鵬不慌不忙的,抖落手中的菸頭,變得十分客氣。

他從旁取來一個酒杯,往裡倒滿了一杯酒,遞給柯雲航,唏噓道,“你牛逼個什麼?對著一個馬上要坐牢的人,難不成你還想惹麻煩?”

如今的蔡俊鵬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好意邀柯雲航坐下來,“不如,我們開啟天窗說亮話,好好聊一聊?”

還沒等柯雲航回答,身旁的人就七手八腳的壓著他的肩膀,把他又按在了蔡俊鵬的旁邊。

“坐下吧?有酒喝,你還傻個什麼勁兒?”

柯雲航掙開這一群人的糾纏,不想費那話,一掌拍的酒桌大震,怒罵,“蔡鳥,你到底什麼意思?不是說禍不及家人嗎?你找人搗了我家香蕉園,你逼死我家來報復就能解決你犯罪的事實嗎?”

趁著酒吧內雜音繚亂,只有角落處他們兩人跟前大點說話還是能分辨對方在說什麼的。

他也不怕開門見山,蔡俊鵬坦然的接話,“如果你早聽勸至於嗎?你家那點地值幾個錢?你要能幫我脫罪,我保證讓你家幾年不用幹活都有錢花。”

“你這是承認放高利貸的就是你啦?我告訴你,我們已經報警了,而且,我早把你供了。你現在是罪上加罪,我讓你把老底坐穿,你都休想脫罪。”

“哦,雲航,你可千萬別想太多了。放貸的真不是我,就算是我,我未成年,警察是拿我沒轍的。唉就怪那事是個特例。不過我現在最差的結果,就是走個程式,進去蹲幾天,等風聲過去了,我就被轉移到其他地方上學了。但你,你們家,會面臨怎樣的生活窘境知道吧?高利貸你得還吧?時不時,你還要被人上門騷擾。你爸媽現在啥也沒有了指著什麼過生活?得非常拮据了吧?噢,還有,你姐柯念不馬上要高考了嗎?上大學四年的錢上哪找去?”

蔡俊鵬同情心爆棚,搖頭可憐著,“哎呀,搞不好,你姐她一個女孩子得一邊打工一邊上學,或許得找個富豪保養吧?嘖嘖嘖,女孩子就是這麼為錢墮落的。”

他一說完,周圍一群人發出一陣無恥的笑聲。

“你——,說什麼呢你?”

柯雲航怒氣沖天,真恨不得掐死他。

“我說錯了嗎?你不是很在乎你姐嗎?我告訴你,如果我脫不了罪,我就有辦法讓她上不了學——”

此言一出,別提,柯雲航心中的火藥已點燃!

這群惡徒毀了他家的農業不算,還要羞辱他的家人,更是腳踏他的底線無下限的碾壓,此恨難消,他怒意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