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煙子期肯定是不想讓許悠然去的,畢竟這實在是太危險了,即便是許悠然的兵法都是他親自教的,但是他還是不放心,生怕許悠然出個什麼意外,那可就太坑了。

“這件事你可以交給我,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把你父母給救回來,你自己去也未必會有什麼用,何必還要隻身入虎穴,若是出了什麼事,有了什麼危險,到時候你身處遠方,我就是要去救你怕也是來不及的!”煙子期鮮少有這樣板起臉的時候,他認真的看著許悠然擔憂的說道。

許悠然知道煙子期不會同意自己去,但是即便如此,這一次她也絕對不會聽煙子期的了。

“師兄,我一定要回榕城,不光是因為我爹和我娘和弟弟,還因為那是我從小生活的城市,我必須要回去救我認識的那些人!”許悠然沉默著低著頭好半天,再抬起頭的時候眼中有著水光,一張包子臉也分外的慘白,嘴唇輕咬,那模樣彷彿是在忍著哭一般。

煙子期覺得很心疼,他看著許悠然,隨後聽許悠然吸了吸鼻子後繼續說道。

“那裡有我打過的小夥伴,有我調.戲過的小姑娘,被我欺負過的先生,和無數被我砸過的米缸,掀過的瓦片,偷過的瓜地,扔過石頭的井,拔過毛的公雞,還有那一群又一群到我家告狀過的鄉親們!我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受苦而不去幫忙,所以師兄,我一定要回去。”

許悠然的目光很執著,語氣很堅定。

“你、、、你真的覺得他們想讓你回去嗎?”煙子期聽了許悠然的話後很無語,最後他還是把心裡的話問了出來。

“嗯!他們一定在等我回去救他們的!”對於這一點,許悠然絲毫都不懷疑。

煙子期很無奈,即便是他再不想讓許悠然去冒險,但是他還是尊重許悠然的決定,和每個父母的心都是一樣的,煙子期想時刻把許悠然護在他的羽翼之下,但是他卻知道孩子大了都要有自己的天地,如果限制了她的自由,那就是扼殺了她飛向天空的翅膀,煙子期做不到,許悠然和其他女子都不一樣,她是一隻曾經在藍天白雲間翺翔過的鳥,她不能如同那些金絲雀一樣被關在籠子裡,那樣她會痛苦至死的。

各方勢力最終達成了統一,那就是讓許悠然帶兵趕赴榕城,即便是季飛軒再鬧騰也沒用了,皇帝在午休後直接拍板定釘,當場就把聖旨都下了。

只是人馬肯定是不會給太多了,這個不多是真的不多,因為只有三百人。

聽到這個人數的時候許悠然很想罵街,三百人夠幹嗎的?這點人數都不夠去給敵人塞牙縫的,可是還沒等她抗議的時候皇帝就宣佈下朝了,隨後許悠然就只見皇帝腳不沾地的就跑沒影了。

其實皇帝給這麼少的人數也是為了許悠然好,雖然他是為了把許悠然和煙子期分開這才讓許悠然去前線的,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想讓許悠然去送死。在他看來如果給的多了,以輔國公一家人的脾氣來說保不齊就直接去打起來了,到不如給少一點,許悠然去了以後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了,於是只能夾著尾巴做人,這樣對於許悠然來說還能安全一點。

皇帝能想到的,煙子期自然也能想到,他和皇帝想的一樣,於是對於這件事煙子期並沒有幫許悠然再請旨加人數,反而是把這三百個人直接換成了他的私兵,又把十三給了許悠然,有了這樣的保護保護,即便是遇到危險想來也能逃的出來的。

至於營救的事情,煙子期已經開始部署了,在他看來許泰的事情還好辦一點,畢竟許泰是帶人進山了,活下來的希望還是比較大的,而他最著急的卻是李氏和雙胞胎,因為回來傳信的人至今都沒醒過來,因此根本就不知道李氏是被誰給擄走的。

國公府在聽到這個旨意的時候也是亂成了一鍋粥,大家都急的不得了,但是聖旨都下了,如果不去那就是抗旨不尊了,無奈之下只能接受許悠然披掛上陣去前線救父了。

而京城的人在聽到這個訊息後也沸騰了,要知道女子上陣打仗這簡直是如同母雞打鳴,公雞下蛋一樣的罕見,但是女子會的人卻很高興,畢竟她們天天喊著女人也能和男人一樣,如今有了許悠然這個事實做論證,大家就越發的跟打了雞血一樣堅信自己的信念了。

而就在許悠然帶兵離京的當天汪祭酒竟然也忽然出來說話了,這段時間汪祭酒被許悠然鬧的一肚子火,現在有了能嘲笑許悠然的機會自然不能放過。

汪祭酒把整個太學的人全都集中起來開會,他的講話中便提到了許悠然,認為這種女人上戰場的行為簡直就是牝雞司晨,如果女人都能打的贏仗,那太陽就從西面升起來了。他甚至揚言,只要許悠然能把許泰救回來,他就直播吃屎,並且當面給許悠然和白清瀾三人道歉,親自上門把這三人請回太學來。

汪祭酒說這話的時候許悠然已經出京城了,因此她並不知道,此時的許悠然已經帶人快馬加鞭的朝榕城而去。

這一路上許悠然滿心的著急,但即便是她半點時間也沒耽擱,甚至連飯都是在馬上吃的,但是到了雲安的時候還是用了七天的時間,而此時榕城已經徹底被放棄了,雲安是離榕城最近的一個軍事要地,因此兵力全都調集到了榕城,並且一字排開,時刻都做著戰爭準備。

許悠然現在雖然一身男裝,但是她如今長開了,前凸後翹的模樣就是瞎子也知道她是個女人了。駐守雲安的馮將軍在看完許悠然的聖旨之後很是愣了一會,在他看來女人帶兵,完全是瞎胡鬧,可是這瞎胡鬧的事情卻是皇帝發的聖旨,於是“扯淡”這兩個字在他嘴裡轉了一圈,還是被他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