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嶺的任性天下聞名,輔國公覺得今天要是不給胡嶺一個交代,那這事絕對是過不去的,若是被胡嶺在鬧起來,那這麻煩恐怕就越來越大了。

輔國公猶豫再三,終於咬牙下了決心,把身邊的人屏退出去後對著胡嶺把事情一五一十的給講了。

輔國公賭的就是胡嶺是個君子,如今他這樣一五一十的對胡嶺把事情說了,這到讓胡嶺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胡嶺驚訝的看著輔國公,他第一次懷疑自己的人生了,他被人給騙了,而且是讓一個才剛剛六歲大的小包子給忽悠了。

“唉,胡大人啊,這事也不好再不跟您直說了,您現在也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如果要是想去告訴聖上,那便去吧!只是老朽老了,然兒那孩子卻還小,家裡還有幾個就要及笄的孫女,以後老朽獲罪,還請胡大人能對幾個孩子照顧一下,別讓她們流離失所才好。今生老朽是報答不了胡大人的恩情了,只能等來世再報答胡大人吧!”輔國公一臉悲傷的對著胡嶺情真意切的說道。

胡嶺有點懵,現在是什麼情況?怎麼自己現在莫名其妙的就要成害人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了呢?

“胡大人,老朽就拜託您了,老朽給您行禮了!”輔國公說著便給胡嶺作揖,胡嶺哪裡能受的了這個,連忙上前去扶,但輔國公執意不起,硬是說道“胡大人受的了我這一禮,以後老朽的子嗣可就交給胡大人了,胡大人當得老朽這一拜。”

“老國公啊,在下也沒說要去皇上那告發您,就當我不知道,不知道還不行嘛!”胡嶺被擠兌的不行,於是一邊使勁扶著輔國公,一邊說道。

“唉!大人,我知道您心善,但是如今皇上下了旨意,讓您受然兒為徒了,如今您又不收了,陛下定然會懷疑,到時候查出來您也要受牽連,老朽怎能連累大人啊,還是讓老朽去道,一邊說一邊就要往下跪。

這一下胡嶺更慌了,使勁的攙著輔國公,頭上都冒汗了,聽輔國公如此說,胡嶺忙道“老國公,在下哪裡說不收然哥兒為徒了,在下這不就是來談收徒的事情嘛!”

一個時辰之後,胡嶺看著輔國公喜滋滋的把寫給許泰的新裝到了信封裡,然後讓下人發了出去。胡嶺走出輔國公的書房,只覺得今天的太陽有些晃眼,都說輔國公是個老狐貍,今天他是徹底見識到什麼是老狐貍了,不但讓自己收許悠然做徒弟,還讓自己保證以後幫著他隱瞞許悠然的事,這還不算,甚至還讓胡嶺答應了以後有機會便幫著想辦法讓許悠然恢複女孩身份,在接受了這些不平等條件之後,輔國公這才罷休。

胡嶺感覺剛才在書房裡面一直被這老頭牽著鼻子走,以前光聽說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了,現在發現,一個老頭用起這套路來也絲毫不遜色,玩起人來那叫一個溜啊!

“胡大人啊!有空常來玩啊,以後咱們也算是正經的自己人了,千萬別客氣啊!”輔國公對著胡嶺的背影揮著手笑呵呵的喊道。

許悠然完全沒弄清楚情況的前提下直接就被李氏和許泰收拾收拾打包給胡嶺送來了,李氏和許泰對許悠然要離開家的態度完全不同,李氏是笑呵呵的給許悠然收拾行禮的,而許泰則是哭著把許悠然送走的。

李氏就交代許悠然一句話,千萬要注意不要暴露自己是殘疾兒童這件事,而許悠然則是挑了挑小眉毛,送給了李氏一個瞭解的眼神。

為了照顧許悠然,玉紅和蘭倌直接被派去照顧許悠然了,蘭倌在得知了這個訊息後簡直就是生無可戀,臨別的時候看著閑雲那眼神就跟生離死別似得,看的閑雲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許悠然上了晃晃悠悠的馬車,之後又晃悠了幾天,終於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付陽城的州學詔文書院。

蘭倌第一個跳下了車,整理了一下衣服後便走上前去,對著守門的門房客氣的說道“勞駕,在下是榕城許家的長隨,今日護送小主子來見胡嶺胡大人,還請閣下代為通稟一聲。”

蘭倌說完,便在懷裡掏出一張拜帖來,交給了門房手中。

這詔文書院是四大書院之一,因此能來這上學的學生多是那有權有勢的人家,門房見的多了,於是便有了些勢利眼的習氣,見蘭倌衣著普通,又說是榕城那小地方來的,一聽就是那小門小戶的出身,再去看蘭倌身後的馬車,也是尋常的那種,不見半點的華麗。

門房看都沒看那拜帖一眼,只是冷笑一聲,十分輕蔑的道“你以為你是誰啊?胡大人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可是詔文書院,想讓我通稟也不難,先拿出點誠意來,看我能不能高興了,再說去通稟的事情吧!”

蘭倌可是跟著許泰的長隨,那許泰從小在京城也算的上是小霸王了,後來又到了榕城,更是沒人敢惹他,蘭倌在外面還從來沒受過這樣的氣呢,更何況就是個小小的門房。

蘭倌眉心一皺,頓時怒道“你這人!不過是讓你去通稟一聲竟然開口就要訛我的錢,你也知道這是書院啊,你一個書院的門房就天天幹這種事啊!”

那門房顯然沒想到蘭倌會這麼硬氣,頓時臉色便更不好了,他看著蘭倌,仰著頭十分高傲的冷笑道“我幹什麼事了?你倒是說說啊?我說讓你拿出誠意來,我可沒說讓你給我錢,你可不能冤枉我啊!這胡大人可是平時從來不見外人的,你想見胡大人,一沒拜帖而沒提前約好,我憑什麼去給你通稟啊!這要是每個人來我都通稟,那就算是我累死也忙不完!”

“拜帖我剛交給你了啊!”蘭倌氣狠狠的指著門房手中的拜帖說道。

門房說到這裡又冷哼了一聲,一邊撕著手裡的拜帖,一邊囂張的撇著嘴道“拜帖?我沒看見啊!你說的東西在哪啊?莫非是我手裡的這些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