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氏在挨家“收保護費”,而榕城的一處院子裡十幾個人正在團團圍坐,苦著臉正在密謀著。

張老先生摸了摸錚亮的腦袋,幽幽的嘆了口氣道“這事咱們一定要拿一個主意出來了,再這麼下去不行了,你們別以為你們給了點錢就能置之度外,那許家又不是缺錢的人家,而且許夫人現在八成也是急了,到時候拿勢力壓你們,你們誰也跑不了。”

張老先生的話剛說完,趙秀才苦著臉說道“張老這話說的有理,那小子極為難對付,你肯看看我,就是前車之鑒!我知道你們在背後笑話我呢,我跟你們說,你們也不用笑,我慘,孫老秀才更慘,到時候輪到你們,肯定慘上加慘,到時候一個接一個,有你們哭的時候的。”

“那我們能怎麼辦啊?我們總不能把那小子給弄死吧,那許家可是國公府,輔國公更是天子近臣,你就是借我八個膽子我們也不敢幹什麼啊!除了送錢,再想不出別的招了!”一個中年文人打扮的人說道。

“就是,李兄說的有道理,我們家底還沒你和張老厚呢,這為了保平安可是下了血本了,但凡我們有辦法也不至於如此啊!”又有一人愁眉苦臉的說道。

眾人七嘴八舌的開始訴苦,紛紛說自己往裡面搭了多少銀子的話題,一時之間無比的熱鬧了起來。

“諸位,諸位..”張老先生見此連忙抬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道“老夫也知道諸位的難處,因此老夫這幾天夜不能寐,終於想出一個主意來,今天召集諸位,就是為了商量商量此事的。”

張老先生話音一落,眾人全都靜了下來,有人忙問道“張老,您倒是說說,到底什麼主意啊,這段時間我這上火上的都不行了,要是真有個辦法來,不管什麼主意我都願意!”

“對對對,張老,您趕緊說說.......”有人又催促道。

“咳咳.”張老先生很滿意大家的焦急,輕咳兩聲後又摸了摸自己的腦門,然後說道“老夫是這樣想的,你們看,有個詞叫嫁禍於人,雖然用在這上面很不貼切,但是意思大家懂吧?咱們不想教他,但是可以把他送到州裡去,讓他去禍害州學的那些先生啊!”

眾人本還聽期待的,但聽完張老先生的話後頓時就洩氣了,一人說道“唉!我還以為張老能有什麼好主意呢,原來是這個啊!這主意聽起來倒是那麼回事,但是您老卻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啊,州學裡要的至少是個童生,但是許家的這少爺才五歲,字都不認識呢,等他考上童生的時候我們這群人的骨頭怕是都讓他給拆了吧!”

眾人連連點頭,皆是說這主意不靠譜,還有幾個正研究著要不要搬家的問題,雖然祖籍是在榕城,但是貌似命更重要,實在不行就換個地方住吧!

張老先生聽了這話卻笑了,隨即說道“許家的少爺雖然考童生怕是考不過,但是在坐的諸位也都是明白人,這童生想要做點手腳還是可以的,便是王秀才家的二小子不是也是去年得的童生!怕是也不是單靠學問過的關吧!”

王秀才也在這裡坐著,聽了張老先生的話後頓時臉就紅了。

張老先生擺了擺手道“老夫說這話不是為了要落王秀才的面子,而是說既然在坐的諸位多少都有一些門路,那不如就使使勁,給這許家的少爺尋一個功名,雖然可能會花不少的銀子,但是大家湊湊還是有的,而且只要那小祖宗去了別的地方,咱們就算落的安寧了,這錢花的也值得。”

眾人一聽皆是連連點頭,現在只要能把許悠然送走,他們付出什麼代價都覺得值得。

此計劃一定,頓時大家都分頭開始行動了起來。大家把壓箱底的關系門路全都用上了,努力的上下打點,務必讓許悠然今年一舉得中。

而怎麼讓許悠然去參加童生的考試這是一個問題,大家定了幾個計劃,但都覺得不合適,最後張老先生決定,這個說服李氏讓許悠然去考試的艱巨的任務就由他去完成了,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那群先生著急,李氏也著急,因為李氏發現自家的這個閨女貌似真的要砸手裡了。

讓許悠然未來嫁人這一點李氏已經基本不報以希望了,因為這麼瞎了眼還抗擊打指數這麼強的人實在不太可能出現了。而現在連找個先生都這麼費勁,李氏忽然覺得自己的未來的生活就是跟在許悠然的後面幫她收拾爛攤子,這樣的生活一點亮都沒有了。

李氏正悲傷著,就聽下人來稟報,說張老先生來了。

“咦,他怎麼來了?”李氏驚訝的看著閑雲說道。

李氏可不覺得張老先生是突然覺得自家的閨女是個可造之材,所以上門要求許悠然到他那去上課的。畢竟張來先生頭發都沒了,不太可能那麼想不開自找苦吃的。

閑雲看著李氏也是搖了搖頭,她也想不通張老先生來幹嘛的。

“不管了,先請進來吧,聽聽他怎麼說就知道了。”李氏對閑雲說道。

張老先生被請進來了,賓主落座之後,大家都互相寒暄了幾句,終於在把“今天的天氣不錯啊”“昨天下雨啦”“府上的樹很雅緻啊”這類的廢話聊完之後,張老先生按捺不住,於是表明了來意。

“夫人,今日老夫來此其實是為了一件事和夫人商量的,卻不知當講不當講。”張老先生猶豫了一下後說道。

“先生但講無妨。”李氏道。

“是這樣的,不知夫人知不知道,就這幾日便要縣試了,老夫此來便是為了此事的。”張老先生說道。

李氏這一下徹底糊塗了,縣試和自己有什麼關系啊?自己又不能考,許泰年紀這麼大了,而且走的是武將的路線,更不用考試了,當然了,許泰那水平就算去考也考不上。如此說來,她家裡好像沒人跟縣試能沾上關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