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御素來整潔的衣著因為容知暮,起了許許多多皺褶,他站在急救室門口,垂在兩側的手握緊,心裡的恐慌感蔓延。

容知暮冷汗直冒,身陷夢魘,零碎畫面一處處乍現。

楊佩臉上的厭惡:“你為什麼不去死呢?”

男人冷漠涼薄的眼神,“玩膩了。”

“小美人,不聽話可是要受到懲罰的,要怪就怪你惹上了不該惹上的人。”

兩個男人油膩又噁心的語氣。

容知暮哭著讓他們滾開。

畫面一轉,大雪紛飛,她滿眼笑意的勾起尾指,“那拉勾,你一定不能丟下我哦。”

“一定……”

女人唇瓣重複著兩個字,那是生怕被拋棄的期許。

容知暮看不清是誰,雪很大,大到她只能隱約看見男人身著黑色的長款風衣,修長白皙的無名指上帶著的婚戒。

正在她迷茫的瞬間。

男人嗓音透著真摯,“以壽為祈,願她,此生順遂,自由熱烈。”

容知暮周圍一片迷霧,敲打的鐘聲,緩緩的流水聲,她試圖走出去,可眼前都是霧氣。

直到聽見男人的聲音再次開口,“我以命相引,求她來時的路。”

只是,說話的人好像不是一個時期說的。

這次的嗓音,嘶啞低沉,參雜著無數的思念,語氣滄桑藏匿著悲傷。

容知暮只覺得那道聲音很令她難過,眼眸無故的落下霧珠。

她覺得她離那個男人很近,可她就是看不見也摸不著,彷彿隔著一層屏障。

病床上的女人眼角發紅,不斷的流著眼淚。

程影深深地凝視她一眼,聽見腳步聲,看向進病房的矜貴男人。

“已經一天一夜了,怎麼還沒醒?”

程影故作輕鬆的聳了聳肩,“或許是太累了,潛意識想休息一下。”

她出了病房,順帶關上門。

床上的人閉著雙眸。

顧御站在床邊,靜靜的凝視著她。

片刻,拿過一旁備用的毛巾,微微彎腰,擦拭著她的眼尾的溼潤。

她似乎夢見了不好的事情,緊皺著眉頭,喃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