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烏瞳落下了淚珠,輕聲抽泣。

滴到了顧御的手背上。

即使知道她可能在裝,但還是下意識的鬆手了。

容知暮雙腿落地,裙襬跟著落下。

顧御失控的情緒稍稍恢復了些,“沒真刀實槍幹怕個什麼勁。”

他剛說完,臉上就被甩了一巴掌。

“無恥。”

容知暮趁他微愣的功夫跑了。

長這麼大,被同一個女人打兩次。

顧御舌尖抵了抵腮幫子,抬腳猛踢了下牆,疼的他臉色驟變。

他靠在角落牆面,抽了根菸才提著外套緩緩出來,往車的方向走去。

剛上副駕駛,他瞥見了一輛從賓利車下來的男人。

顧御眼神微凝,盯著他。

周宴朝毫無察覺,徑直進入這棟公寓。

容知暮回到屋子的第一件事就是喝水。

她的心臟平靜不下來,水碰到唇瓣的傷口,密密麻麻的疼。

容知暮想到顧御剛才的怒火,心有餘悸,握著杯子的力道都在抖。

事實上,她從未見過如此病態又瘋魔的顧御,讓人窒息感如此強烈。

容知暮照了照鏡子,衣裙凌亂,眼尾微紅,眼睫殘留著溼潤,頸窩處的痕跡明顯,滿身的狼狽。

她下意識的想咬唇,吃痛了下只能作罷,心裡咒罵著男人。

她第一次覺得,或許一開始就該離他遠遠的,不至於現在擺脫不了。

這個瘋子,曾經她怎麼沒看出來。

容知暮努力平復著委屈驚恐的情緒,但那種羞辱感怎麼著都揮之不去。

她深呼吸一口,連電腦都不想修了,隨意拿了件換洗衣服去了浴室。

上去的男人久久未曾下樓,顧御透過車窗,往容知暮所在的樓層陽臺看了眼。

凌晨兩點,燈光已經熄了。

兩個人共處一個屋簷下一晚上,能發生什麼。

顧御濃黑的眼眸翻湧著暗潮,喉嚨彷彿有一口腥味不散,手上的香菸燙到手都未曾察覺。

他的心臟彷彿被密密麻麻的針孔戳入,無法控制的嫉妒癲狂。

那張清雋的臉陰鷙冰冷,下巴處的咬印與之不符。

這幾天本就繁忙,容知暮因為昨晚的驚嚇,一夜都沒睡好,半夢半醒,導致她黑眼圈有些重。

她眼睛有些水腫,睡不好面板狀態明顯的有些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