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燼把手裡的礦泉水和麵包遞給許洄之,“早上吃東西了嗎?”

許洄之把水接了過來,“我喝點兒水就行,現在不太想吃東西。”

“回程需要一個多小時,多少吃點兒墊肚子。”

受不住勸,許洄之朝他伸出了手。

蘇燼開啟了麵包的包裝袋然後才遞給她。

許洄之接過,小口小口地吃。麵包吃著有些噎, 一半的麵包吃完她也喝了小半瓶的水。

本來食量就小,吃了這些已經七八分飽了,麵包太難下嚥她也就沒再吃了。

“我吃不下了。”她用包裝袋把剩下的麵包包好,放在一旁。

誰知蘇燼伸手過來,拿走了剩下的一半面包,開啟包裝就咬了下去, 他一邊吃, 一邊拿過駕駛座旁放著的半瓶水。

就著水,在許洄之的目光下迅速地將麵包吃完了。

吃完麵包, 他將垃圾袋放進車內的垃圾簍裡。

許洄之這時候才問:“你在路上沒吃?”

待蘇燼看過來,她又問:“車裡只有這一個麵包了?”

她剛想說研究所上面的便利店有賣要不要去買點兒,蘇燼就回道:“車裡還有。”

許洄之:“……”

莫名其妙的,氣氛忽然之間變得有點兒奇怪。

吻都索過了,許洄之不知道現在自己臉燙個什麼勁兒。

“這兩天,你去哪兒了?”問話的時候,許洄之並沒有看著他。因為她覺得她這句問話的語氣有質疑哀怨的成分。

這時候直視他,會讓她心生膽怯。

直到察覺身邊的人在靠近,她才不得已看向他。

他神色疲憊,大概是因為熬了夜的緣故,下巴有了短短的胡茬。

她有點兒手癢想摸一摸,不過終究是剋制住了。

蘇燼朝著她這邊擠過來,握住她的手,慢慢擁住了她,頭抵在她的肩膀上,來回蹭了一下。

他身上一股子泥土的味道,並不大好聞, 就這麼任由他抱了一會兒,許洄之伸手去推他。

沒推動。

但他開了口:“前天早上你離開不久我接到了季潺的電話。之前我讓他給我推了工作他就閒了下來,所以他帶著他女朋友去了仰月山散心,兩個人在山上的民宿呆了幾天,大前天突發奇想去山頂露營,沒想到後半夜大雨,又遇上山體滑坡,兩個人就被困在山頂下不來,又因為打雷下雨手機沒了訊號,在第二天雨勢變小才終於撥通了我的電話。”

他嘆了口氣,繼續說:“我以為很快可以接了他們就回來,但去的路上他們兩人的手機都關機聯絡不上,且我晚上到仰月山後雷雨不停,山下的村子裡突發泥石流,損壞了不少房屋,整座山裡也都沒有了訊號。好在之前就有人報了警,很快救援人員也趕了過去。我跟隨救援人員上山尋找季潺,可山體滑坡導致山上的路大面積垮塌, 整整耗了一天一夜才把他們救出來。”

他放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 “不是故意不和你聯絡。”

許洄之想起自己這兩天各種猜測,深深的無力和不確定壓在心頭。

聽了他這一番解釋,寬慰了許多。

是啊,僅僅只要他一句解釋就夠了。

她不得不感嘆,感情這個輕易能左右人情緒的東西,真奇妙。

“蘇燼。”她又伸手推他一下。

蘇燼的手放鬆了些,抬起頭看著她,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許洄之抿了抿唇,對上他深邃的雙眼,認真道:“我想我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我不是個死纏爛打的人,我想知道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