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牢房內的呂正,突然開口了。

他的聲音穿透了很遠,抵達二人身邊。

呂川緩步靠了過去,胡飛也跟上去。

“吱呀……”

牢房門被開啟,地上沉重的鎖鏈被拖動。

只見呂正轉過身來,一身乾淨的囚服卻面色蒼白,手腳都戴著鐐銬,防範甚嚴。

他的頭髮散落下來,皺巴巴的像是枯死的樹幹。

“我籌備了多年,還是困不住他,這座牢房幾乎花費了我所有的心血。”

呂正的每一句話都像是義憤填膺,卻再沒了往昔那般氣勢。

“你也配與我大哥相提並論?!你只是個將死的人!該死的人!”

胡飛口吐唾沫,飛了呂正一臉。

現已入夜,他這還沒過這一夜,他就已經彷彿蒼老了十歲。

“廢話不多說,你有什麼要求,直說吧,韓管家說你死之前有些事要交代吩咐。”

呂正瞳孔微微一震,盯著呂川看了許久。

而後他老淚縱橫,也不知是否是在內心懺悔。

隨後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說道:“把呂彥帶過來,我有些話要對他說,再怎麼樣我是他爹,是我把他帶來這個世界上的,我死之前,也該跟他交代一些事。”

說完後,他霸氣的抬起頭來。

身為族長,他愧對於面前的呂府人、還有黃金火騎兵的將士。

但是身為父親,他卻能挺直腰板講話。

“明日便將他帶到這裡來,紙和筆……放這兒了。”

呂川說罷,給胡飛使了個眼色,胡飛將背後的紙筆墨硯放到了一旁的石桌上。

“你放心,只要呂彥帶到,認罪書即刻交上。是我沒能把呂府帶回屬於它的高度,既然我的認罪書能讓呂府重獲榮光,那這件事也是我該做的。”

隨後,二人便離開牢獄了。

胡飛感到困惑,遂問向呂川。

“這呂正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他先前不是想要獻祭整個呂府,來為了讓自己接近大鵬,從而威脅大鵬掌權整個雲城麼?”

呂川微微搖頭,輕笑了一聲。

“飛叔,你操勞火騎兵一事太費心了,恐怕沒有心思想這麼多?”

“這呂正原本是與大鵬聯手的,他自然有他的算盤,想要吞併雲城是大鵬的心意,他自然得順著大鵬。但說到底,這呂府地洞之中的古卷沒落到大鵬手裡,是被那黑衣人所得,融月才是大鵬的目標,他們原本就是達成了協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