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川下了命令,韓管家略顯吃驚。

但他的眼神立即又是一變,神色也跟著變得複雜起來。

身後的獄卒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往後一退,有些畏懼。

因為此時呂川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感覺與之前有明顯的差別,令人生畏。

“少主,您心繫將士們,將士們自然會體諒你,何苦啊?”韓管家發問。

呂川揚起頭顱,顯得高傲。

“管家,你不懂我們征戰沙場的兄弟之情,於情我為他們的少主,是我的無能令他們遭此困境,我該謝罪。而我們雲海火騎兵一向軍法嚴明,無數先例在前,法不容情!於理,我不該僭越規則之上。”

“現如今,將士們因為被呂正陷害,被困於這陰森潮溼的地穴牢籠之中,苟延殘喘,生不如死!我又豈能推脫責任?於情於理,我都該提頭來見!”

“你動手吧,這把驚濤劍注入了我的內力,一刀便可斬我頭顱。”

這句話,卻是把韓管家嚇得不輕。

他連忙一退,跪了下去。

“少主!這……我萬萬不敢啊!”

聽聞這話,呂川冷哼一聲,揮舞了一下手中的劍,直指韓管家。

“你既然知道我是少主,便知道我命不可抗!我命你殺我,你卻不動手,你信不信我一刀斬了你?”

韓管家佝僂的身軀嚇得哆嗦,雙腿發軟。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篤定的搖了搖頭。

雖嘴唇顫抖,但語氣堅定,“老奴今日就算是死在少主手下,也絕無可能拿起這劍,對準少主的頭顱!”

空氣霎時間凝結一般。

一切死寂。

對峙良久,呂川收起劍,揮舞而去。

“咔嚓”一聲,不遠處的火把斷裂,滅了一把。

燈光微弱了一些,呂川罵道:“廢物。”

他又冷漠地瞪了一眼身後的獄卒,那獄卒不知是被今日闖進來的雲城鐵騎嚇壞了還是為何,竟已是尿了褲子。

“那你來動手吧,若是不動,我就提你的頭進去!”

呂川說得如同踩死螞蟻一般簡單。

驚濤劍遞出去,上面還泛著幽幽青光。

那獄卒手顫抖著,甚至都不敢看呂川的眼睛。

遲疑片刻,他“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又使勁地嚥唾沫。

每一個面部表情都變得僵硬且浮誇,尤其是那一口咽不下去的唾沫,讓他百般痛苦一樣。

獄卒用膝蓋往前挪動著身體,在呂川面前停下,舉起雙手要接過那柄劍。

卻被韓管家一聲怒斥。

“孽畜!你竟敢接劍!你還真敢提劍砍殺少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