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和氣息逐步接近,呂正也趕忙收起了放浪形骸的笑聲。

身後那若影若線的黑影赫然消散不見,身後距離數丈遠的呂家護衛 提起刀槍,欲要上前,呂正卻抬手令他們卻步了。

“呵呵,不用驚慌,這位是雲門宗的大長老,按理來說,該是我的同門師伯才對!”

呂正恭敬的作揖行李。

那人緩步走來,只見一身道修長袍,滿頭白髮,一臉的慈祥和藹之色。

“不必多禮,你與我師弟不過是三日之交,何足掛齒呢?再者他已經與我沒有瓜葛了。”

呂正卻連忙擺手,巧言令色地說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何況是三日呢?嘿嘿!我念的不過也是往昔情分,同為修者,咱們終歸本初是人,避不開人之常情。您說是吧,青松大長老。”

此刻眾呂家護衛也都見了是雲門宗的青松大長老,他是何許人也?雲門宗掌門的代理人,常常代替雲門宗出使各家名門貴派,風光無限。

自然和這等下人不是一個級別的存在,更是有百年以上的道行,修為突破神魄境踏入融天境的法修強者。

青松長舒了一口氣,心知呂正如今得勢,並且行事陰險,也懶得同他趁口舌之快。

只嚴肅出言道:“呂彥的對手呂川呢?午時已到,為何只到了呂彥一人?在我雲門宗的強武鬥場定好的死決,怎能輕易壞了規矩?這呂川好說歹說,也是你們呂家的人。”

此話一出,呂正立即色變。

眾所周知,這強武鬥場的死決如若變更規矩,便是砸雲門宗的招牌。

但云門宗也不會讓破壞自己在世人前的形象,只會把矛頭轉向發起死決的家族或者勢力,對方要是肯屈降幾分,賣些好處,雲門宗也願意行個方便,交易雙贏。

這分明是過來要好處的,呂正哪會這麼大方給?

他晦澀苦笑,道:“這事兒是呂川發起的死決,而在此之前,呂川已經被我們呂家除名了。呂川約下死決又不前來,這不是擺明了他要鬧你們雲門宗麼?和我們呂家,斷然是沒有關係的。”

一說而去,反倒呂家成了最無辜的受害者。

青松眉一皺,只得冷哼道:“你們呂家好歹是雲城的大門大戶,連續三任的雲城少主之位都在你們呂家,怎麼會培育出這種歪瓜裂棗?”

“青松長老說笑了,這呂川是從小跟他爹上山閉關修道長大的,和我們呂家本家向來緣淺。我呂家的才子佳人無數,資質血脈更是上等 ,待貴派宗主收下我兒呂彥,咱們便拭目以待了。”

呂正邊說邊笑,青松的臉色一陣不悅,卻又無可奈何。

隨後,呂正一躍而起,到了擂臺上方,走到了呂彥的身前。

他大手一揮,中氣十足地高呼道:“諸位,雲城逆賊呂川越獄地牢,向我兒呂彥發起死決,我兒也並未怯戰。卻不料今日期限已到,他卻故意缺席,分明是要砸了我呂家和雲門宗兩家招牌,把眾看客當猴耍了!”

“如今呂川怯戰,雲門宗卻遲遲不發話,難不成是想把罪責推到我呂家身上。呂川如今已經被呂家除名,與呂家毫無瓜葛!我權且不計較他的過失,只請求雲門宗大長老判我兒獲勝。不知可否?”

呂正將話鋒轉向青松,眾看客紛紛看去。

數千雙眼睛頓時熱血沸騰,其中幾人怒意沖沖地喊話道:“死決的門票錢這麼貴,你告訴我不戰而勝?退錢!”

“今日要是呂彥少主不能獲得勝利,那真是難以服眾,雲門宗必須給大夥一個解釋!”

“可千萬別仗著自己是大門派,就隨意打壓別人!呂川這種行為,不就是逃兵?”

“請雲門宗做主!”

於是,千萬人開始齊聲高呼。

“請雲門宗做主!”

“請雲宗門做主!”

面對千萬人的壓力,青松雖面色泰然,但也不由得慌了。

他作為百年修行的長老,怎會怕這凡夫俗子?怕的乃是雲門宗上頭的宗主怪罪下來。

雖說這千萬人絕大部分都是些不足一提的存在,但難免會有一些名門貴族子弟喬裝而來,亦或者是雲城內的重要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