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天蒙北送高芷歌出來後, 並沒有回到獅群中, 而是逗留在外邊, 隨便找了個擋風的地方待著, 一夜沒睡,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臉上流露出了平時不會在大家面前表現出的落寞神色。

天剛微亮,她抖抖飄在身上的雪, 離開了那個地方, 臉上恢複了冷淡的神情。她剛回到獅群不久, 獅部族的祭司就找來了。

“剛從外面回來?”蒙火來到蒙北的獅群領地,掃了一眼四周, 一見到從外面回來的蒙北便問道。

“是的。”蒙北臉上平靜, 心裡卻在猜測祭司為什麼會來找她。

她本以為對方會來問她高芷歌在哪,但事實好像並不是如此。時間過去那麼久了,祭司好像已經忘了自己當初說過的要讓對方當下一任祭司的那番話, 甚至把人丟過來後,很久都沒有再來過問, 彷彿已經忘了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蒙北有些琢磨不透蒙火的想法, 心裡正疑惑著, 抬頭正好對上祭司慢悠悠地看過來的一眼,銳利的目光就好像一下子就看穿了她心中所想的那樣。

蒙北眼皮一跳,心裡一驚。

卻只聽對方淡淡說道:“我知道她走了,昨晚上。不過你不用害怕,只要她不躲起來, 在不在獅部族都無所謂。我仔細想過了,雖然她和雲豹部族那位是來自同一個地方,但左右她還有五年才能成年,接任祭司一位。與其把希望放在遙遠的五年之後,不如現在就開始行動。”

“正如我那天所說的‘死馬當活馬醫’的那樣,她或許是我們獅部族最後的希望。但是現在,獅部族還沒有走到最後。”

“我來是想告訴你,我要去雪山一段時間。接下來的獅群競鬥我可能趕不回來,我不知道頭獅他們會做出什麼事來,所以,你記得要小心。”

蒙火看著蒙北的眼神含著擔憂,交代完要說的話,待蒙北應下來後,便很快離開了。等蒙北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已經走遠了。

“希望不會那麼巧……”蒙北想到現在在雪山上的那兩個,只能默默地為她們祈禱。

蒙火來到雪山,他遠遠地就聽到從雪山那方向傳過來的“隆隆”聲,待他來到雪山腳下時,雪崩剛好結束。他看到這突如其來的雪崩,眉頭皺了皺,神情凝重。再回想起這一年來雪山裡的生物似乎少了很多,就連最常見的雪兔子都少了很多。

他一路走過來,雪山腳下的毛牛和羊都沒見到幾頭。

是因為察覺到了潛在的危險,所以都遷徙到別處了嗎?

蒙火不知道,他不像雲豹那位老祭司那樣擅長預言,所以才能活到了現在。對方雖然死了,但是他的部族卻遷徙到了別的地方,繼承他的意志,活了下來。

他來雪山,一是來看看那座曾經休眠了很久,但最近卻開始活動起來的火山;二是來尋找明年能夠打敗頭獅的流浪獅獸人。三十年已經過去,不管頭獅當初是多麼厲害,現在終究是老了。

他記得十年前離開的那頭叫蒙暴的有潛力的獅獸人,每年冰季都會回到雪山上待著,大概就在這個時間段左右。如今十年過去了,對方應該變得更強了吧?

“咳咳咳!”

意識模糊中,高芷歌被人粗暴地捏著臉頰,往嘴裡灌了一大口熱乎乎的帶著腥味的液體。由於被灌得太急,液體嗆進了氣管裡,高芷歌被劇烈地咳醒,嘴裡、鼻間全是腥甜的味道。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