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婚禮當天, 一家三口現在居住的裡德爾斯塔克莊園格外熱鬧。湯姆給託尼用了一個容光煥發咒, 讓他看起來氣色更好一些——好歹別那麼像自己老爸或者叔叔。兩人都穿著款式相似的巫師正裝，頗為登對。

即使兩人都擅長用各種方法應對不同的人，這個下午還是讓他們精力憔悴。託尼邀請的人其實不多，不過都是在魔法界相當有分量的人物, 湯姆、託尼、帕迪和小湯姆實在是有些應接不暇。

小湯姆穿著小西裝, 還紮著整齊的領結，吉祥物似的, 誰看到都想捏捏抱抱, 小孩子則一臉正經嚴肅，小大人一般一一和向他打招呼的人握手。

鄧布利多來的時候小湯姆歪了歪腦袋，好奇地看著這個長發男人。這個時候的鄧布利多的年紀已經很大了，表情溫和, 帶著和藹的笑容, 一雙銳利的眼睛卻彷彿能看透每個人的內心。

他身邊跟著的金發男人則不茍言笑，看起來更是有些緊張, 視線觸及到小湯姆好奇的目光，便朝他扯了扯嘴角。

小湯姆注意到，有不少人都隱晦地朝這邊時不時瞟一眼, 似乎對這兩人懷有莫大的興趣。

“你好, 裡德爾先生, 我是你未來的變形課教授。”鄧布利多俯身, 和小湯姆握了握手，又挨個和身邊的湯姆託尼握手, 湯姆看起來似乎用盡力氣來剋制自己不要一魔杖戳死他——和他身邊的蓋勒特·格林德沃，雖然他們已經失去了對湯姆的記憶。

這兩個老家夥竟然在蝴蝶效應下重歸於好了。實際上來到這個世界沒多久湯姆就得到了這個訊息，魔法界就這麼大，什麼風言風語都傳的極快。據說當年格林德沃剛剛興風作浪沒多久就被鄧布利多打敗，坐了兩年牢，出獄後一直在鄧布利多的看管下。又過了幾年，便有人披露，這兩個昔日的對頭不知怎麼，成了一對情侶。

這一次格林德沃犯下過的罪行並不嚴重，又得到了應有的懲罰，看起來似乎也真的改邪歸正，這一對兒便在各種各樣或祝福或聲討的外界輿論中走到了現在，聽說還舉辦過一個小型婚禮，只有雙方的摯友到場。

兩位風雲人物和今天的新郎們聊了幾句，湯姆便頗為神秘地對鄧布利多說：“我能和你單獨說幾句話嗎？”

這話一說，格林德沃和託尼的眼神都變得警惕了起來。

湯姆暗自翻了翻眼睛，心說格林德沃這老醋缸子。

“當然。”鄧布利多也有些意外，不過還是答應了下來，他們很快走到了沒人的角落。

“我希望你能把學校裡湯姆的名字改成湯姆·斯塔克。”湯姆維持著禮貌的微笑，說。

鄧布利多有些意外，問：“因為你和斯塔克先生結婚了？你和小裡德爾先生都隨夫姓？”

湯姆：“你可以這麼說。”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還是忍不住提醒道：“兩位男巫結婚，沒有必要一個人得改姓，你看，我和蓋勒特就沒有誰改成對方的姓氏。”

“我知道，我只是不喜歡這個姓氏，因為我的生父拋棄了我的母親，而小湯姆的母親又拋棄了他，你知道……”湯姆裝模作樣地做出一副沉痛的表情，譴責那個不知道哪來的“拋棄了他的小湯姆的母親”。3

“對不起，我很遺憾。”鄧布利多歉意地點了點頭。

一切都很順利，莊園被佈置的美輪美奐，陽光正合適，在地毯兩邊的椅子上灑下了金色的光芒。每個人都坐在託尼和帕迪為他們安排好的座位上，司儀站在紅毯的盡頭，微笑著注視這對新人挽著手從紅毯那頭走過來——因為都是新郎，讓誰走新娘的流程都是不合適的。

小湯姆跟在兩人身後，這可以說得上是為了他的婚禮，小湯姆卻像真正成熟的大人一樣，端莊地捧著一束花，一步步跟在兩個daddy身後。他這副可愛的樣子激起了不少女巫男巫的父愛母愛，一個個都感動的滿是淚花，小湯姆甚至還聽見不知道哪個女巫對自己的丈夫說：“我真希望我們的孩子以後也和他一樣可愛，也能參加我們的婚禮！”

即使身處非常嚴肅的場合，小湯姆還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我真想不到我們的婚禮會是在魔法界。”走在紅毯上，託尼忍不住悄悄對湯姆說。

湯姆斜了他一眼，同樣小聲問：“你以前沒有和我結過婚嗎？”

託尼恍然：“怪不得你過去從來不肯接受我的求婚，原來是等著今天。”

湯姆：“……？”

“但是我建議等你見到更年輕的我的時候，直接讓我求婚。”託尼認真地說。

湯姆還是沒忍住，翻了一個白眼。

巫師界的婚禮沒有交換戒指，而是以司儀為見證，用兩位新人的魔杖立下誓言。結為伴侶的誓言並不像牢不可破的誓言一樣，一旦違背就會死，而是一種象徵性的、溫和的誓言，即使他們不再愛對方，也不會傷害到彼此的生命。

隨著湯姆念出司儀教他的咒語，三條細細的銀色火龍從湯姆的魔杖尖爬出來，將兩人交握的手纏在一起。火龍帶來一種奇特的觸感，司儀清了清嗓子，把自己的魔杖懸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方。

“託尼·斯塔克先生，你願意和湯姆·裡德爾先生結為伴侶嗎？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無論他魔力強盛或者虛弱，直至死亡？”

“我願意。”託尼注視著湯姆的眼睛，真誠地回答，眼睛一眨不眨的，隨即小聲道，“其實你魔力弱點我更安全，起碼不用擔心你一不高興就給我個惡咒什麼的……”

湯姆瞪了他一眼。

“湯姆·裡德爾先生，你願意和麻瓜託尼·斯塔克先生結為伴侶嗎？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無論和他生育的子嗣是否擁有魔法，直至死亡？”

湯姆：“我願意。”

託尼小聲道：“我覺得你們不應該強調‘麻瓜’，而且，我們也生不了孩子。”

“閉嘴吧你。”湯姆傾身過去，吻了吻託尼的嘴唇，用實際行動堵住了他的嘴。

與此同時，銀色的火龍化作一道銀光鑽進了湯姆的胸口，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溫暖感覺，既來自自己的靈魂深處，也來自和自己交握的託尼的手心。他怔了怔，覺得那股暖流從胸口蔓延到了自己的胃裡和眼睛中，他眼眶發燙，接著，整個人就被摟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裡。

託尼輕輕吻了吻他的耳側，溫聲說：“我覺得你已經明白什麼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