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當當,堆了一碗。

北北把那冒著涼拌香菜放到楠楠面前,冷著聲:“吃,你不是喜歡逼人吃人家不喜歡的東西嗎,你吃。”

楠楠臉色刷白:“哥,我就是……就是開個玩笑。”

“玩笑。”北北輕嗤,“那我現在也是玩笑。”

“她不是端著不答應做你女朋友嗎,我……我就是想給你出口氣。”楠楠沒想到他哥哥是認真的。

“我用你出頭?”北北視線逼人。

楠楠無言。她從小就怕這個哥哥。

北北沒了耐心,下巴微揚,神色冷厲:“我最後說一次,吃。”

這遭是躲不過去了。

楠楠最討厭吃香菜了,這麼多香菜……她哆嗦著吃下。

前幾口還能勉強下嚥,到了後面就只剩下噁心了。

楠楠吃著噁心,北北看著也替她犯惡心。這是自己的妹妹啊,可是不給她一個教訓她總是不懂得善良和尊重。

楠楠吃得眼睛發紅,全身都在哆嗦,喉嚨已經咽不下了,她想吐又不敢吐,只能在嘴裡咀嚼著。

旁邊的同學為美人垂淚心疼,忍不住開口求情:“北爺,算了吧……”

北北沒說話,算是預設。

同學鬆了口氣,放下筷子給楠楠遞了杯水。

楠楠沒有接,哇的聲把嘴裡剩下的香菜吐在了垃圾桶。

吃草也比吃香菜強。

瞧著差不多了,北北慢悠悠開口,“以後還開玩笑嗎?”

楠楠艱難搖了搖頭。

現在除了想吐外沒任何多餘的想法。

廁所狹小隔間裡,十八吐得昏天地暗。

她幾乎把三天吃的食物都吐了出來,最後腹部空空再也吐不出任何東西。

十八衝了馬桶,捂著肚子搖搖晃晃從裡面出來。

鏡子裡女孩的臉蛋慘白,雙瞳里布著血絲,唇角因為嘔吐而裂開一道血痕,整個人都變得狼狽不堪。

十八漱了口,可是雞肉腥氣還在。

她是烏雞精,她吃了雞肉。

十八自責難捱,忍不住想哭。

但她知道崢哥不在身邊,哪怕哭了也只會落得旁人取笑,換不來什麼安慰。

十八抽了抽鼻子,把眼淚嚥到了肚子裡,鏡子裡女孩的神色逐漸變得堅韌。

十八輕咬唇瓣,拎起旁邊還沒換掉的拖地水向外走。

小姑娘拎著半桶水,一路氣勢洶洶,惹得眾人連連張望。

楠楠還在那兒。

十八一眼鎖定目標,把水帶桶一股腦扣到了楠楠腦袋上。

——嘩啦。

帶著臭味的水浸溼她全身。

四周一片低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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