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恈看著高磊給的回信,臉上的表情像吃了屎一樣難看。

“這什麼東西!”就算在東廠他岑恈也沒有這樣受到過這樣的侮辱。

“什麼終成眷屬?什麼婚約?敢耍我!”

此時還在都察院的高磊想到岑恈,他的表情一定會很感動!這樣絕美的愛情有誰不為之流淚呢!

是的,這個絕美愛情是陸雲頓以商續為原型寫的,還自主加了許多商續沒有在信中提到的情節。

岑恈氣的把信撕成了碎片,高磊還想來找他問一問花小貞的真實身份…

不過如今看來岑恈真見著他了,不打一頓估計是解不了氣了…

廣南這邊,商續發現劍被拿錯之後想去找人,但又不知上哪找。而且他現在有急事,只好先去按察使司找陸雲頓想辦法。

李廣派去廣南的探子只看到了張直和張驥進了按察使司,再沒有發現這一行人有什麼其他動作。至於李珏雙,他們都覺得這個李大小姐掀不起什麼水花就沒有管了。

只盯著張氏二人白日裡唯一來過的地方——按察使司。

商續也不管按察使司外有沒有人盯著了,上去就開始錘門。陸雲頓正在看商續給他的信,發現內容不對,跟話本沒什麼關係,上面寫的……似乎是雲南一帶某些官員的名字。

突然外面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看門的衙役揉了揉眼,還沒看清來人是誰,商續直接衝到了陸雲頓的屋子。

“陸兄!快,與我走一趟,真詮的學堂出事了!”

陸雲頓顧不上細細的看桌上的名單,隨手一折夾到了一冊書中就叫了幾個衙吏隨商續去竹林主持大局了。

沐王府這邊,陳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大概想明白了自己是拿錯劍了,又開始罵商續。

哪有人把這種東西隨身攜帶的!而且它的劍鞘也太普通了,這不是坑人嗎!

所以現在,該如何收場……全看她的反應了……

“諸位,起身吧。”陳文挽了個劍花重新收劍入鞘。遠處的沐昆看到此舉眼神定了定,這是,御馬監郭鏞的徒弟?

原西廠的人大都有這個習慣,沐昆小時候見過這樣的收劍。當初在錦衣衛,那個何鼎快被處死的時候,有一個御馬監的宦官擅闖詔獄,給沐昆留下了深刻印象。

沐昆身邊的李珏雙看著遠處的陳文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神情,在眾人起身之後又立馬變成了冷臉。心中忍不住嘀咕:莫不是陰差陽錯被拐到這的?這尚方劍估計也是意料之外……現在可不好收場了。

陳文清了清嗓子,換了一個威嚴點的站姿,開口道:“我乃巡按御史商承仁…身邊的隨從。商大人奉命查辦兩年前沐真詮一案。今日尚方劍出鞘,便是表明身份的意思。”

在場的人一聽到沐瓚那一嗓子就通通跪了下去,沒有懷疑陳文這話的真假。當今聖上派出巡按御史是常事,但是尚方劍可不是常事,上斬昏君下除奸邪,一般只有在戰事發生時才會亮相,來人的目的一定不簡單。

陳文聽到沐瓚那句話的時候就想到了如今手上的這個東西絕對是一個燙手山芋。她一個不明身份的人,如果此時認慫,而且還是在……這樣一個一看就是勳貴之家的院子裡,那她和小阿南說不定就小命不保了。

思來想去只有實話實說,至於“沐真詮”的說法,只是陳文為了掩飾自己的託詞,她目前為止對廣南地區的瞭解,只限於金真詮與阿南。總不能隨隨便便就把尚方劍拿出來卻沒有什麼實際行動吧?

沐瓚聽到這話腿肚子抽了抽,直接站不起來了。沐真詮?這人不是跑到儂家寨裡教書去了嗎?怎麼突然有京師的人來給他平反?

如果真要查出來……沐瓚現在已經完全忘了麒麟堂的事,大腿也開始抽筋。這可是尚方劍……先斬後奏,面前的這個女子就算現在揮劍殺了他,他也不能說半個不字。

陳文哪裡知道沐瓚就是那個陷害金真詮的人,只是為了讓尚方劍的出現沒那麼意外,所以在眾人面前這樣一說而已。

“在場的各位,相信不用我多說,尚方劍已亮,早日自首或許還能留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