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頭他就愣住了,眼前人的臉上寫滿悲傷。淚水如玉珠一樣滾落在她玉盤般白皙的臉上,又沿著脖頸向下染上了血腥的顏色。

黑衣人眼底的平靜終究被打破,當即撕下了自己的衣袂為她止血包紮。

張驥站在門口非常的亮。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麼亮過。

“那個…既然現在有三個人,要不我們商量一下對策?”

黑衣人沒有搭腔,新娘子倒是忍住了淚水先答道:“如果沒有發生變故,你原本的計劃是什麼?”

張驥看了眼為新娘子細心包紮的變故,搞不懂對面是什麼情況,如實回答道:“如果這位黑衣兄弟不來,我會以‘少爺有要事需要新娘子過去一趟’來把你直接帶出去。”

林鐘秀看了眼自己的穿著:“出去以後呢?兩日裡看守我的,伺候我的,都已經見過我了。一出門我就是這裡的焦點,你要怎麼把我這個焦點帶出去?”

張驥摸了摸鼻子:“就是硬闖唄。先出了塔剎寨再說。雖然山下還有三道關卡,但出了寨子還有一條熙熙攘攘人潮湧動的街市。到時我們來個金蟬脫殼!”

黑衣人又打斷了張驥的豪言壯語:“鍾秀她沒有你那麼快的腳程。首先闖你就沒法闖出去。其次,集市上的人百分之八十都是拍花門的人,你進去了,就是羊羔入了狼窩。”

張驥沒想到這計劃這麼爛,只好再埋頭苦想。

對面的兩人見張驥不發話,又開始互相對望。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只要你需要,只要我能到。”

林鐘秀深吸了兩口氣:“那剛才的一幕你都看見了?”

黑衣人眼神望向了別處,沒有否認。

“只要我需要?你能看得下去嗎!你到底怎麼回事……我兩年來等你等的多苦,卻換來這樣的結果?”

黑衣人還是別過頭,不敢與之對視:“屠孽海說的,其實是對的。”

“什麼是對的!”

張驥一聽這響動有些太大了,想勸新娘子小聲點。黑衣人一番話又把她給激怒了。

“你在這裡,就是對的。所以我沒有出來。”

林鐘秀失望地看著眼前兩年沒見,朝思暮想的人。他到底經歷了什麼?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我剛才想要了結自己,就是不對的嗎?”

黑衣人頓了頓:“按照你的意願,怎樣都是對的。但是按照我來,我不願意你就這樣死掉。”

說話的人彷彿在冷水裡生活,吐出來的氣都是冰的。

林鐘秀還是不甘心,最後問了一句:“我們的婚約,還作數嗎?”

黑衣人握了握拳,眼神垂到了地底:“我們之間,從未有過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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