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商續與陳文終於走到了薛府門口,另一邊的小二也透過了層層崗哨來到了塔剎寨的最核心位置。

張驥掀開草帽,這才露出自己幾日來飽經滄桑的面容。隨後又緩緩解開自己身上從黑店小二那搶來的拍花門信物“風鈴鐺”,便越過了最後一道暗防。

現在已近黑夜,天邊的雲彩在最後幾縷夕陽的照射下透出五彩的光輝。

這可與雲雨山深山老林的氣氛太不符了……

張驥雖說一路過關斬將,如有神助。但他全憑身上這個“風鈴鐺”。也不知那小二究竟是個什麼身份,僅憑這小小的鈴鐺也能在塔剎寨裡橫著走了。

沒有幾步,張驥就到了最後一層,也就是第三道崗哨這裡了。

“兄弟,最外圍的兄弟讓我問你,今晚到底有沒有酒喝啊?”

比起最外圍的暗哨,這裡層的防衛則更加嚴密,也更加警惕些。

“你哪個地方的?怎麼自己一個人進到寨子裡?”

張驥見狀立馬掏出了袖口中的風鈴鐺:“我是浙南一帶的。掌櫃的吩咐來倒個貨。貨太重了,我就扔在第一道崗那,自己先上來報個底,順便討口水喝。”

那護衛一見張驥手中的風鈴鐺,立馬就給放了行。還一臉賠笑地回答了他的問題:“當然有。今日可是咱們小門主大喜的日子。”

張驥不是商續。他心裡對江湖的瞭解還只停留在稍稍知道門派名字的地步。這什麼“小門主”他也是聽都沒聽說過。

“這麼大的喜事!哈哈,那兄弟們可得多喝幾杯了。”

張驥為了避免說漏嘴,只好儘量挑些撐場面的客氣話說。

結果對方一點懷疑也沒有,笑嘻嘻地就將他給送走了。這讓張驥很是奇怪。

“沒拿出這個鈴鐺之前還凶神惡煞的,一拿出來就跟變了個人一樣。看來此物必有大用。”

張驥邊上山邊如是說:“可如果這樣說來,那小二的身份也不簡單。寨子裡認識他的人應該也有許多。看來把他賣掉…也不是一個好計策。”

話說那天月黑風高,張驥在馬車中生生被顛醒了。不過他醒來的第一件事也不是儘快脫逃,而是找了一個恰當的時機把運送他的小二給放倒了。

張驥畢竟追查了張家滅門案近一年之久,對拍花門的尿性還是有幾分瞭解。如此“明目張膽”的開店打劫,如若不是拍花門手下的敗類,那就是有官府撐腰的地方老賴。

但看那間客棧的環境,也不像是什麼富貴的人開的。所以張驥沒有直接將小二扔掉或者了結,而是把人打暈了之後再來個“偷樑換柱”,隨後就“打入敵營”,最後“直搗黃龍”。

這一切想起來都很容易。不過做起來就很難了。

再說如果不是因為商續提前備好的香囊裡有大量的薄荷和解毒的草藥,張驥也不可能在手腳都被綁住的情況下還能早早清醒,並且對那小二反擊一波。

幸好這小二身份不簡單。張驥在他身上不僅發現了風鈴鐺,還有一封密信。上面寄信的地址寫的很清楚,就是:雲雨山塔剎寨。

這下都不用張驥再跑到市鎮裡打聽些多餘的訊息,就可以直接把人暈上個三四天,然後快馬加鞭趕到雲雨山就可以了。

所以現在的他才能順順利利地走進了塔剎寨。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塔剎寨內部竟然還是一片民生安樂的樣子。已經入夜了,明明應該是荒無人煙的山頭,此時卻亮起了點點燈火。

市集攤位,一點都不比那縣城裡的少。這可把張驥給看呆了。

所以,現在應該走哪條路才能進塔剎寨?還是說……

這人來人往的地方就是塔剎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