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你確定這玩意可以讓人產生青斑嗎?我怎麼覺得……這白鼠沒什麼變化呢?”

張直盯著籠子裡那隻剛剛吃完見手青還活蹦亂跳的白鼠,疑惑地開口道。

“不急,再等一等。這是慢性毒。”

張驥在一旁沉思著剛才庭審時的古怪,這李侍衛提到自家親人時並無悲痛的表情,說到沐國公時卻一副咬牙切齒,嫉惡如仇的模樣。似乎,比起自家人的安危,他倒是更在意沐國公些。

“林大夫,你覺不覺得,那個為沐國公作證的李侍衛,有些古怪?”

林梧還在觀察籠子中的小白鼠,聽到張驥這話也沉思了一下。

“他身上的傷口……並不像是被他人所傷。其長度,雖足夠兇險。再多偏一分,便會傷至筋骨。但這傷口的位置就好巧不巧避開了致命點。”

“而且從他傷口的形狀來看,側面劃傷的可能性不大,但如果行刑之人是正面劃刀,必然不會只劃到手臂上方。胸口處也一定會留下傷口。他的傷,更像是自己劃的。”

張直本來在觀察白鼠的變化,一聽此言頓時驚地跳了起來。

“自己劃的?不是沐國公嚴刑拷打嗎?”

張驥又開口道:“還有那盆斷腸草,出現地太湊巧了。怎麼之前都沒有想到要把此物交予官府勘察,審案子時就突然冒出來了?”

“我怎麼覺得,這沐國公像是早就知道了,在這裡等著沐瓚給他下套呢?”

“況且再怎麼說小時候已經被算計過一回了,現在可能會被再用同樣的手法算計嗎?”

林梧沒有開口,張直也沒有開口。

張驥說的話全部都是合理推斷。但如果真相真的像他所說,沐國公本身也並不無辜,那這一團渾水商續攪得還真是有夠恰當的。

沐昆此時估計也在竊喜,想睡覺了就有人給送枕頭。

廣南府衙東邊的一條偏僻官道上,兩輛車架一前一後朝著沐王府的方向開去。

“僉事,剛才我去沐瓚的別院,碰上了那個女師爺。”

馬車一路平穩,沐昆把沐翠青扔到了另一輛馬車上,自己則與李惠同乘一輛車架。

“她?你與她動手了?”

李惠聞言立馬跪了下去:“下屬一時失察,讓她……知道了我要殺那祖孫二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