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恈說不出話來。他不得不承認,放棄沐昆選擇支援沐瓚確實有他的私心在,如今被督主點出來…他也沒什麼好解釋的。

“屬下知錯。”

李廣卻搖搖頭:“知錯沒用。你要把自己的錯誤彌補回來才行。派你去浙江走一趟吧。估計還會遇見商續。到時你不必顧忌太多,找到能糾錯的地方就狠狠地治一治這個商續。在雲南讓他安然無恙地走了,但在浙江…可就沒這麼好糊弄了。”

岑恈領下命令,轉身就要走,李廣卻又喊住了他:“浙江的事情…我日後與你詳細說明。你先去往那邊一趟,把所有跟東廠有關的痕跡先消除掉。務必,讓商續找不到絲毫的把柄。”

“屬下領命。”

說著岑恈就出了李廣待著的屋子,深深嘆了口氣。今日督主只是拿著茶杯砸了他一下,若是往常…

不罰人簡直就是不可能。況且他這次還是這麼嚴重的錯誤。

岑恈低垂著頭想了想,估計是因為最開始督主問的沈愫…

還說不能帶私人感情對待事情…督主不也照樣?那個沈婆子,萬花門出身,看一眼都嫌髒的妓子,真是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得到督主的青睞。而且還算是“盛寵”。

因為自打岑恈入了東廠之後,就一直聽說這沈愫的故事…什麼與督主吵架,與督主反著來對著幹,鼓動暗八門與東廠切斷聯絡…一切事情隨便拿出一件來都是岑恈想都不敢想的事,沈愫卻能輕易做到,而且還從來沒有受過責罰。這就讓岑恈更加覺得沈愫是一個會壞了督主大事的禍水。

可督主平時根本不近女色,一個實打實的太監,不近女色也很正常。但卻對沈愫一個老女人情有獨鍾,這就讓岑恈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

而還獨坐在房中的李廣等待岑恈走後則又差人往雲南去打探訊息了。

“督主,這已經是第七次了。一天這麼多次…怕是浪費了馬匹與人力。”這邊看馬廄的一個小太監剛入東廠,什麼規矩都不懂,就這樣衝著李廣無畏無懼地開口道。

沒想到這回李廣卻什麼話也沒說,默默收回了手中的信箋。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這邊準備牽馬的小太監卻眼尖看到了李廣手中的信,有些疑惑地開口道:“督主是要送信嗎?那之前六次怎麼都不送?”

李廣沉默了一會,才回答道:“送不出去。”

“怎麼會呢?我幫督主送!”

李廣聽了這話卻搖搖頭:“誰送都沒用。是送的人不想要。”

小太監沒怎麼聽懂,天邊的夜色變得越來越暗,他要趕快把馬牽回馬廄了,見督主沒有別的吩咐,他於是立馬給李廣行了一禮就回去了。

李廣手中的信被捏的有些發皺,一連六次探問,卻次次都無法將信件送出。李廣覺得這雲南著實是太遠了。路遙不及,就如他與沈愫的心一般。

為了一個年輕後生,她能什麼都不顧與自己徹底鬧翻,甚至不惜絕食相威脅…

李廣心中是說不出的五味雜陳…只好再將手中的信收好,轉身回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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