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南軍軍營。

夏至正悄摸摸地準備直接溜進去,卻在第一道關卡被攔住了。

“不知姑娘一人暗探我徵南軍營寨,有何要事?”

夏至扶了扶自己腦袋上的鐵盔,粗著嗓子翁聲翁氣地回道:“小將怎會是女子…沐副將莫不是看錯了?”

騎著高頭大馬的沐羽居高臨下地看著夏至,手中的大刀一揮就砍下了夏至頭頂的鐵盔。

瞬間夏至頭上及腰的青絲立馬被風吹散,紅色的髮帶也隨著風沙飄揚飛走。

“是男是女,老夫五十又五的年紀了,難道連兵蛋子與小女子都會分不清嗎?”

而此刻被當眾揭穿的夏至面上卻一點驚慌都沒有。

“沐副將,喬裝打扮前來本意是為了不驚擾了你們的主將沐國公。但是既然都被你發現了,那我也就不隱瞞了。”

說著夏至就掏出了自己的牙牌。

“東廠辦案,還望借一步說話。”

沐羽眼睛瞪了老大,看了許久才確認這的確是東廠的牙牌,微微一個沉吟就將夏至帶回了自己的帳篷。

其餘的將士們都看傻了,看這小女子膚白貌美的樣子…一人擅闖軍營還以為是來尋夫家的,結果人家是東廠的番子?

這下可把他們心中的幻想都滅了個粉碎…東廠的人,要麼是心狠手辣權勢滔天,要麼是阿諛諂媚德不配位。

所以東廠的人充當的角色要麼是皇家走狗,要麼是為了邀寵陷害忠良的噁心小人。這女子是東廠的人…也就說明她很有可能是來找沐副將的麻煩的。

一想到這眾位將士都為自家副將捏了把汗:如今唯一能與這東廠抗衡的人或許只有雲南的沐國公,也就是他們都沐將軍。可此地在郊外,離了沐王府有幾十裡遠的距離,他們現在快馬加鞭趕著去找,最快也得是傍晚才能把沐將軍請來。

等到那時候他們的沐副將估計都人走茶涼了…

眾將士都在營地外乾著急,可無奈又沒有什麼好法子能救沐副將脫身…

而此時被外面的人視作豺狼虎豹的夏至卻只拿出了一副畫像給沐羽看。

“此人,是此次被髮配邊疆充軍的一名罪犯。名叫宋循矩。不知副將可有見過?”

沐雨眼睛收縮了一下,頓了一秒才回答道:“沒見過。”

夏至輕微蹙起了眉:“還望沐副將如實相告。”

沐雨有些疑惑地問道:“我怎麼會不與您如實相告呢?您可是東廠來的大人…”

“沐副將,不用故意說這種話折煞小輩。你剛才猶豫的那一秒已經出賣了你。”

“如果你肯講實情,或許我家主子還能救你夫人一命。”

沐羽一聽這話蹭地一下站了起來:“你這是在威脅我?以家人性命威脅邊疆將領…好啊!你們東廠可真有本事!京師裡隻手遮天不說在雲南還能為所欲為!真是好厲害的權勢!”

“你等著看吧…邊疆的將領都死完了還會有誰來守衛國土!”

夏至面色依舊波瀾不驚,可沐羽的反應實在太大了,饒是一向冷靜的她也被堵的有些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