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續隨著張直走過前臺,店裡的夥計進進出出忙著籌備戲臺子不小心撞到了他。

“對不住公子!這…實在是樓上的貴賓有急事,才衝撞了您…”

商續擺擺手並未追究夥計的失誤,而是轉頭看向張直:“你怎麼說動的掌櫃為我準備這麼多行頭?”

張直狡黠地笑了笑:“世上無難事,只怕有錢人。”

說著還將自己的錢袋子抖了抖。商續無語地嗤笑了一聲:“這麼看咱們的小張少爺也還是有錢的嘛。那……張寺副的錢你準備什麼時候還?”

張直瞬間不說話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你覺得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在臺上唱戲這會讓我丟面子嗎?我可是下九流第一人,民間話本第一代筆。別說是唱戲了,就是在眾人面前表演一個胸口碎大石也是沒問題的。”

張直心虛地笑了笑:“那……商哥後臺請?專門畫妝面的人,還有戲服都準備好了。只待您一上臺驚豔四座了。”

張直想起商續當初在玉清樓時也是這般不顧身份,甚至都不顧名聲了。外界的俗法似乎根本約束不了咱們這位商大人的心思。

商續轉頭看向樓上:“你去與阿文說,我要在樓下為她唱戲。戲是給所有人聽,但只為心上人而唱。”

張直身上都要起雞皮疙瘩了:“您說起情話來……還真是不肉麻死人不償命。”

商續只微微勾起唇角,有些危險地對著張直眯起了眼:“又不是對你說的,代入感這麼強?怎麼,珏雙已經不得你意了,要對我下手了?”

張直瞬間毛都要炸了:“怎麼又提珏雙!說不過我就拿珏雙說事是吧!”

“你不照樣?剛才如果你不與我說阿文的事情,我會同意登臺演出?咱們都是半斤八兩,誰也別嫌對方用心險惡。”

張直都要氣笑了:“好,好一個半斤八兩。商大人儘管去就是了,我去給陳姑娘說。”

說完張直就跑出了後臺,再不與商續多說。

“就鬥嘴這方面……除了阿文能小勝過我,還沒誰說的過我的。”

商續輕哼了一聲就轉身往後臺走了。

“哎呦可算是把您等來了。這一大幫子人都是小冬爺身邊的專人。保準把您打造成廣南第二美的紅角!”

商續有些奇怪,扭頭問道:“第二美?說話還留個餘地,看來你們小冬爺確實是御下有方啊。”

這還沒從鏡子中看清楚商續臉的化妝師,冷不丁與他的正臉來了個對視,瞬間就被驚豔到:“您這樣貌……根本不需要多施什麼脂粉了!”

面前的男子一雙桃花眼,一副芙蓉面。劍眉星目又不帶絲毫女相。拿著木梳的化妝師愣了一會才從這樣貌中回過神來。

“還是施一點吧。我的身份不宜在這裡拋頭露面。隨便畫一點看不出我本來面目就可以了。”

化妝師一聽此話連忙拿起粉盒:“好嘞!”

“樂師和戲服就位了嗎?”

“掌櫃的,都準備好了!”

商續此時才想起自己下來這一趟是問那個說書的鄧先生要文稿的,轉頭看了看忙活的眾人:“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保證鄧先生結束前回來。大家不必急。”

說完就出了後臺。

而此時那位第一紅的小冬爺卻恰巧與商續擦肩而過走了進來。

“是誰,用我的戲班子,我的人手?還要在鄧先生說完書之後登臺,這是想砸我的場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