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驥卻不理張直的質疑,指著籠中的白鼠開口道:“從一開始這個女童的死就是緣於她對沐國公的頂撞。在客棧大堂,那麼多人都看見了,他不管怎麼說都應該不敢直接下毒害死女童。”

“但跟沐瓚鬥了這麼多年,沐國公心裡對其栽贓嫁禍,散佈謠言的性格十分了解。所以特意先下手給女童下毒。”

“此毒的毒性不高,不至於置人於死地。但其令人神志不清,發癲發狂的中毒症狀倒是可以被沐瓚所利用。”

“沐國公沒理由下這種毒給人可乘之機。如果非要找出一個理由,那就是他早就料到沐瓚可能會對女童不利,所以提早下毒。此毒並非致命毒,至少可以保女童一命。”

張驥話了,轉頭看向了李惠:“但你先斬後奏,私自殺人滅口。徹底打亂了你們家國公的計劃。所以這一切才像是他自己做的孽。”

張直聽完張寺副的見解又一次加深了對他這便宜叔叔的崇拜。看向一旁發愣的李惠,忍不住開口嘲諷道:“虧你還口口聲聲維護你們家國公,到頭來你才是害沐國公害的最慘的人…”

陳文聞言也靜下心來思考了一會。這毒藥的來源…確實只有張驥的解釋才算行得通。

不過…

“李惠,那日你隨沐府侍衛去竹林拐走儂家寨的儂南又是怎麼回事?”

李惠聞言身子僵了僵,國公爺如果在雲南有哪裡做的不光明正大的地方,那就只有這裡了。

“國公爺……其實還是很介懷他在雲南的名聲。雖說黔國公和鎮南將軍的爵位在身,但民間的流言蜚語始終像是一道道利劍,越過沐王府的高門大院,時時刻刻都在刺穿這國公爺的心臟…”

“把儂布蘇拐走,實在是無奈之舉…”

屋外天色已暗,夕陽的餘暉灑落在雲南大地,鄉舍村巷之間一片祥和寧靜。

“其實儂布蘇在浙江的失蹤…國公爺一早就知道了。也曾想過把人救回來。但東廠一直捂著訊息,錦衣衛這邊安插在東廠的探子也不能因為一個小孩而輕易暴露。所以事情一直拖著。”

“直到後來浙江傳回訊息說這小孩從東廠手裡被人救了…所以國公爺就一直在雲南打探儂布蘇的訊息。”

“後來知道了人在竹林學堂金夫子那裡,就一直在籌劃怎麼把人拐回來…”

陳文聽到這忍不住問了出來:“阿南在雲南的訊息已經被儂家寨的人提早知道了,你們把人拐回沐府又是什麼意思?”

“國公爺的意思是,以儂布蘇的下落為籌碼,換取儂家寨來公開家譜的秘密。”

“他們才是儂智高真正的後人……憑什麼要國公爺這些年一直擔著罵名…”

“胡鬧!”

陳文聽到這忍不住吼了出來。

“儂家寨與地方府衙共治廣南民生,你讓儂家寨擔下儂智高後人的罵名,不就相當於讓所有儂人擔下罵名?”

“如此這般一旦激起民憤,是你們能擔得起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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