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瀟這一覺睡得極沉。

她是被陽光喚醒的, 剛睜眼, 就看到正準備把窗簾拉緊的沈終意。

他只穿了一條短褲,後背的肌肉線條很是賞心悅目,胛骨凸起, 上面隱隱有幾道紅。

“醒了?”見她睜眼, 沈終意停下動作。

她眨眨眼,眼底有些茫然:“嗯……”

他走過來, 兩手撐在她身側,稍稍俯身,問她:“想吃什麼, 我下去買。”

被褥因為他的動作輕輕陷了下去, 她動了動,立刻回了神。

不是不愛出門麼。

“你去給我買早餐?”

“嗯。”

她小小地打了個哈欠,問他:“哪個早餐店最遠?”

“……”

沈終意出了門, 她一邊手撐著坐起來。她身上穿著的還是沈終意的襯衫——當然, 是另一條了, 她起身下床, 白皙的長腿與昨晚不同, 上面留下了一些曖昧的印子。但也不疼。

她看了一眼, 忽然想起沈終意扶著她腿時黑沉的眸子。

……真是個禽獸。

她在心裡罵完,轉身進了浴室。出乎意料的, 黑色漱口杯旁邊多了一個白色杯子, 裡面放著一根嶄新的牙刷。

是主人不知多久之前就準備好的。

洗漱完, 她回到床上, 忍著饑餓隨手開了電視。

不工作的時候,她不喜歡周圍太靜,寧願開電視聽聲音。

震動聲響起,她愣了愣,從枕頭底下的床縫裡找出了自己手機。

是一條新聞推送,和……

七個未接電話。

其中一個是劉妍的,剩下全是袁俏的。

她驀然瞪大眼——留宿在她的計劃之外,她沒有給劉妍報備過。

完了。

她猶豫片刻,先打給了袁俏。

對面許久才接起來,袁俏像是還沒睡醒,說話都是懶懶的:“瀟瀟?”

“吵到你睡覺了?”以瀟道,“我昨晚手機開了震動,睡太沉,都沒聽見。”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明白的。”袁俏翻身起床,“只有我,大半夜急得差點去報警,到了最後還被塞了一嘴狗糧。”

以瀟一愣:“什麼意思?”

“你不是沒接電話麼,我最後垂死掙紮,打給了沈終意。”

她嘖嘖道,“他說你累著呢,睡著了。”

“……”

以瀟揉揉眉心,“我媽那邊……”

“放心,都給你圓過去了,你好好享受著就行。”

“好姐妹,平時沒白疼你。”她鬆了口氣,靠在枕頭上,“對了,剛好有件事要跟你說。”

她把綜藝的事情給袁俏提了提。

袁俏愣了愣,問:“哪個公司的?”

以瀟把公司名字報上。

誰知對面立刻沒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