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神君沉默不語,面上沒什麼表情,蜷曲起來的手指卻透漏了他的擔憂。

父神見他如此,也知如今不比上古時期的環境令人不得不堅韌許多,在混亂中堅強比安定中堅強更為容易一些。紫宸這個人他是知道的,若非是遇到心中不定的大事,極少會來找他。

他拍了拍紫宸神君的肩膀,道:“你可知這世上本就沒有魔,魔神之所以成為魔神,是因為他們心性不穩,心魔滋生,任由魔掌控自己,放棄了自己的原則。”

他又道:“此事,冥府府君可是報了天帝?”

紫宸神君道:“是。”

“天帝並不知道你的事,你且放心,這千萬年如何過的,便就如何過。”父神微眯了眼睛,“紫宸,你要相信你自己,像上古時期那般。這些年,你一直不曾變過,我看得到,你還是那時的少年,可我卻已經老了。”

父神嘆道,“忘川承載怨念滋養邪祟,需要長期度化,千萬年來世道更迭,人心不古,確實是逢魔之際啊。若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便由我來……”

“不必。”紫宸神君看進父神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若是有一日本君入了心魔成為剩下的那一個魔神,那便請父神親自殺了本君。”

他說罷,手中太初劍顯出,神情漠然地刺入心臟一分,取了一滴心頭血,血被淡藍色的熒光所籠罩,符文環繞,最終化為一把匕首狀的法器。

如今除了父神,沒有人知道,當年所謂的四方魔神,也是神身入魔,而最後一個魔種就在紫宸神君的身上,他心性堅定,手刃兩大魔神,從不曾被心魔所擾,可如今,許是遠離那段殘酷征伐的歲月太久,他心中也有了一些不確定。

當年另一魔神乃是父神所滅,他想,若是有一日他入魔,那麼也當是了結在父神手下,這並沒有什麼,也是尋常。

他將匕首交給父神,鄭重道:“若有那一日,就麻煩父神了。”

“紫宸你……”父神蹙眉,表情凝重地接過匕首,存於自己的神識之中。

父神笑了笑,“你這人還是沒變。忘川度化的事你不要太過緊張,許是凡間不太平。”

他伸手,朝向紫宸神君的太初劍。

紫宸神君將太初劍遞了過去,父神二指拂過劍身,靈氣環繞,洗滌了劍靈中混入的血氣,劍身靠近劍柄處除了刻有太初二字,還有三個小字。

謝璟瀾。

父神看見那三個字,感嘆一聲,“你這個名字,許久不曾用,怕是早已無人記得了。”

上古時期,父神初見一少年,渾身浴血,唯一劍在側,問他是何許人,他便指著劍,說那就是他的名字。

那些無人可信,無人相隨,妖魔遍野的時代裡,他孑然一身,唯有太初相伴,為了不在無盡混沌中忘記自己是誰,他將名字刻在了太初劍上。

但如今,沒有人再談起過那個名字,天界眾人,也大多不知道他過去的那段歷史,大家只稱他為紫宸,紫宸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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