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徹夜搜查,最終也沒有找到元婉兒。

侍衛隊輕點人數,發現少了個人,後來將人找了出來,正是最後見過元婉兒,扮成小太監幫她辦事的那個。

此人名叫劉昀,是承恩公府上二房嫡次子,在家裡不學無術,年齡大了些後便託了關係送進宮來做侍衛,當日也是因為家中妹妹所託才幫元婉兒去請攝政王,可誰知到了晚上竟聽說人丟了。

他怕擔責任,便連夜跑了。

也是他混賬又糊塗,在宮裡當差,即便是託關係進來的,也是過了明路,記錄在案的,再跑能跑到哪兒去。

故而沒用多久劉昀就被提到了李逸殿前受審。

劉昀原本就是做個公差好拿銀錢,說出去是在宮中保護皇上,也倍兒有面子,誰成想還沒混的功成名就就戴罪御前了,且元婉兒下落不明,保不齊是已經下了黃泉,他豈不是要替這兇手背鍋麼,當場就嚇得屁滾尿流。

“皇上,微臣是什麼都不知道啊!”劉昀哭哭啼啼道:“原本也是受小妹所託,幫這個元家小姐將攝政王請去,微臣只是幫她找了個地方,又幫忙傳了音信,其他的事一概不知啊!還請皇上明鑑!”

李逸眉心緊蹙,他自四歲便不怎麼再哭泣,劉昀一個大男人哭哭嚷嚷的叫他心煩,就他這個熊樣,也難讓人覺得能做出什麼大事來。

“別哭了!”他有些煩躁地問:“你說你是幫元婉兒給攝政王傳話,那話可傳到了?攝政王可去見她了?”

劉昀吸吸鼻子,“微臣當日正當值,怕被人認出來,便扮作一個小太監,傳話給了攝政王身邊的近侍,但是攝政王有沒有去就不知道了。”

他那日當值,又怎麼敢長時間擅離職守,自然是做完了就走了,哪管元婉兒見沒見到,事成沒成。

李逸又問:“你說幫她找了個地方,是何處?”

“就在梅林後面,御花園一角里的小荷塘,那兒沒什麼人,又離梅林近,方便她回去。”劉昀說罷,又補了一句:“微臣只是把她帶到那裡,什麼都沒有做,之後她發生了什麼也是不知道的。”

李逸見他如此慫包一個,揮揮手,“擅離職守之罪,自去領罰。”又名宮中侍衛嚴查名錄,剔除像劉昀這樣走後門被塞進來的人。

“劉昀說的這個荷塘,查過了麼?”他問侍衛統領。

“回皇上,查過,並未發現異常。”侍衛統領答道,他心中也覺得奇怪,宮中大致搜了一遍都沒見人影,那這人……大概應是個死人了。

宮中這麼大,若是想在哪裡藏個死人,總有辦法。

李逸輕釦桌面,也是不解:“人能去哪兒呢……”

其實侍衛統領並未搜查過那片荷塘,只是有林英和五兒的障眼法,讓他們以為已經搜查過了而已。故而,此時他也並沒有說謊話。

“繼續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李逸當即下了命令。

他並不在乎元婉兒,但因為是元家人,又是元家舉薦給攝政王的未婚妻人選,那便必須給個交代。

可一個人,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在宮裡消失?李逸越想越古怪,想著劉昀說元婉兒是來見攝政王的,更是覺得古怪,想來這個元婉兒是個活潑性子,但作為一個深閨女子想見見未來夫婿也未必太直接了些吧?

他想著這事,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攝政王的宮殿,抬腳邁了進去。

說起來,他已有許久不曾上門找他這位皇叔,因為他是皇帝,每每都是皇叔去見他,要不然就是在慈寧殿,一起坐著話些家常,也只有在慈寧殿,才有些家的感覺。

李逸心中感嘆,走進李野住著宮殿,這才驚覺他這宮中伺候的人竟屈指可數。

這段日子,李野的風寒反反覆覆,四九用太后留的方子給他煮藥,滿院子都是淡淡的藥味。

李野其實已經好的差不多,卻還是要被四九逼著喝藥,美名其曰預防強身,說是太后的旨意。

他心道蕭晚螢這個女人定是故意的,他愛吃甜,她就偏要他吃這些苦東西。

嘴上說著不要,卻還是接了喝的見碗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