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位於帝都東邊的一條大街上,馬車緩緩的停在了李府門口,此時一位少年正匆匆從府裡出來。

李青山跳下馬車,看著那少年喊道:“修文。”

容淺月跳下馬車的時候正好聽到這一句,順著李青山的目光看去,卻是一位翩翩少年郎。

“爹,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李修文走到李青山面前一邊問一邊卻是打量著容淺月,“這位姑娘是?”

“這是你師祖的弟子,你應當喚一聲師叔。”

李青山話音一落,容淺月臉色都有點奇怪,不過因著那面紗,旁人倒也看不出什麼來。

李修文卻是大吃一驚的叫道:“師叔?爹,她看著也不大呀!”

“胡鬧!”李青山呵斥道,“爹平日教你尊師重道的道理都忘了?”

李修文縮了縮肩,小聲嘟囔一句,“喊就喊嘛,那麼兇做什麼?”

說完,對著容淺月行了一禮,“師叔。”

容淺月淡淡的點了點頭,“師侄客氣了。”說完,她臉上神色越發怪異,看著這個應該比她還大的男子喊自己師叔,怎麼莫名覺得自己老了呢?

“爹,我約了朋友,先走了啊!”李修文說了句,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這孩子!”李青山搖了搖頭,對著容淺月歉意的說道,“師妹,莫怪,他娘去的早,這些年我也沒怎麼管他,養成了他這無法無天的性子。”

“無妨。”容淺月不甚在意的搖了搖頭,就沖那句師叔,她原諒他了。

“師妹隨我來,我讓管家安排一下你的住處。”李青山說道。

“多謝師兄。”容淺月說著便跟在李青山身後進入了李府。

帝都最有名的酒樓,望月樓,李修文風風火火的跑上了三樓,進了一處雅間,屋裡正坐著兩個人,一人捧著杯茶,另一人正搖著摺扇看著他,笑了笑說道:“今日你可是遲到了。”

李修文彎腰,恭敬的說道:“灝王殿下,淳王殿下。”

那捧著茶的男子將杯子放下,對著李修文溫和的笑著:“修文,我早已說過,咱們私下裡便不必如此。”此人正是北辰皇帝第七子,夏侯灝。

另一人,則是十皇子,夏侯淳。

“是,七爺”李修文笑著往桌邊一坐才解釋道:“剛出門就遇到我爹,耽誤了點時間,所以才遲了。”

“李太醫?”夏侯淳搖著手裡的摺扇笑著說道,“這個時間,李太醫不是應該在宮裡當值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李修文給自己倒了杯水說道,“我爹也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還帶了個人,你知道嗎?我爹居然讓我喊那個人師叔,關鍵是,那人卻是一個少女!”

“哦?”夏侯淳聽了這話倒是來了興趣,“你的師叔,那豈不是就是李太醫的師妹?話說,我倒是不知道李太醫拜過師?”

“那是很早之前,我聽我爹說過,早年他曾跟著宮裡一位莫太醫學習,一身醫術全是那莫太醫教的。”李修文說道。

“莫太醫?”夏侯淳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宮裡有姓莫的太醫嗎?”

“師祖很早很早以前就辭官歸鄉了。”李修文解釋道。

夏侯灝倒是想到了什麼,看著李修文問道:“可是皇祖母召回來的那個莫太醫?”

李修文對著他點點頭,“正是。”

夏侯淳經過這麼提醒,恍然大悟,“那個莫太醫啊!話說七哥,這皇祖母為什麼堅持要把這莫太醫找回來呢?宮裡的太醫也不差啊!”

夏侯灝微微一笑,“我哪裡知道,皇祖母這麼做自然有她的理由。”

夏侯淳突然小聲的說道:“我倒是聽說,這莫太醫原本與我們皇祖母是青梅竹馬……”

“老十!慎言!”夏侯灝淡淡的瞥了夏侯淳一眼,“這話以後莫要提起。”

“哎呀!我就在你們面前說一說。”夏侯淳嬉笑道,“反正,我總覺得有事,皇祖母那樣的人可不會無緣無故把人找回來。雖說是舊疾,可是我去問過宮裡的太醫了,太醫院的人都說沒什麼大礙。我也去調查了那莫太醫,卻是什麼也沒發現?奇怪了?”

夏侯灝看了他一眼,“莫太醫正值壯年卻突然辭官歸鄉,你可曾查出原因?”

夏侯淳搖了搖頭,“拜託,七哥,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我哪裡查的到。”

“我倒是知道。”李修文在一旁說道,“我爹曾說過,好像說是,不知怎麼的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頭痛欲裂,為了養病,師祖才辭去太醫院的職位。”

夏侯灝手指輕輕的在桌子上敲著,若有所思,“養病?”

“肯定是藉口。”夏侯淳說道,“既然生病了,那就更得留在太醫院啊,這莫太醫卻辭官,想想總覺得不太對?”

“算了,莫要再管了,無非是幾十年前的舊事罷了。”夏侯灝飲了一口茶說道,“倒是如今太子被關東宮,我們的瑾王殿下剛剛調查完西北貪汙一案回來,父皇問他要什麼獎賞,他卻是請求父皇將太子殿下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