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平頭壯漢的身影倚靠在陰暗的樹下,從那看似憨厚實則深沉的特質可以看出,這無疑是趙生財。

與陰暗截然相反的是,身前一個渾身散發異色光輝的鶴發男人將周身照得猶如白晝一般。

明明對方一頭鶴發正值垂暮之年,然而面孔卻異常年輕,除去礙眼的長胡須,甚至稱得上俊美。

頭戴綸巾,一身打滿補丁的淺色寬袍大袖,一雙清亮的眼眸飽含著無窮智慧和洞穿人心的神韻,如此充滿年代感而顯得不真實,卻的的確確有著超凡脫俗的聖人風範,不會有假。

這就是他召喚出來的狂戰士berserker?!

如果連這位天縱之聖、天之木鐸的大聖人都能稱之為狂戰士的話,那世間就再也沒有比瘋狂更理智的東西了。

很顯然,對方神采奕奕氣度非凡,與狂字絲毫不沾邊,眸光透出的理性光輝比任何人都理智,而職介所帶來的狂化則完全被徹底抑制住了。

雖然覺得驚奇,但趙生財很快就釋然了,對方可是立下千秋流派德澤萬世的大聖人,在那個時代做出這樣的壯舉,又有哪一點不‘狂’?不‘狂’也不會成就聖人之名了。

假如不出意外的話,光憑聖人之威,奪得聖杯獲得勝利的可能性將無限廣闊!

趙生財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為了應付各種試煉,他早就提前做好了各種準備,尤其是聖杯戰爭,早就在他的預測之中,召喚聖人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只不過職介有點奇怪罷了,原本他還以為對方會以魔術師職介現身來著,真是世事難料啊……

“啊,這個後世啊,比吾之臆想更添興致,也更悲涼。”

感受著沉甸甸的現代知識,鶴發男人不禁發出了深深的唏噓之聲。

……

現在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

另一個隱蔽的巷子裡,蘇書憤怒地一隻手緊壓著牆壁來支撐身體,以至於不讓自己被氣得摔下去。

就在剛剛,那個複仇者avenger,竟然放下狂言不想做他的從者,而且這個不知其名的從者也不知道什麼來歷,竟然擁有喧賓奪主反抗禦主的特殊屬性,如果不是他及時施展令咒將其銳氣強行壓制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

寶貴的三條令咒,就這樣白白浪費了一條,作用竟然只是強迫自己的從者變得更聽話一點。

作為半個fate愛好者,他可是相當不屑原著那些一開始就隨意揮霍令咒的禦主,結果卻沒想到這樣的事情居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一上來就為了莫名其妙的憤怒廢了一條令咒。

實在是沒辦法!

此刻蘇書心裡深有感觸,從者如果不聽話,那聖杯戰爭就沒法打了,也難怪原著中一些禦主想方設法不惜用令咒來掌控從者,畢竟英靈大部分都是桀驁不馴脾氣暴躁的家夥,而像亞瑟王那樣性情溫和的從者根本就是萬中無一。

“好了……”

蘇書不快地深吸著氣,注視著眼前戾氣盡失的avenger,毫無顧忌地揚起一隻手捏住了avenger尖俏的下巴,以此來試探對方的底線,雖然對方面露厭惡地撇開頭,但令咒的強大束縛力迫使其無法再反抗。

看來avenger的對魔力較低,又或許是因為他的令咒被黑杯汙染了,所以比起普通的令咒更能牢牢穩壓avenger的忤逆之心。

“總之你現在只是卑微的受我驅使的奴隸之身!我蘇書才是你唯一的主人!那就回答我,你的真名是誰?”

由於avenger的裝扮帶來的差異感實在太大,再加上他不是魔術師,體內沒有魔術迴路,很難感知從者的具體情況,也就不好猜測avenger的真實身份,尤其是fate這樣的世界觀,把歷史人物魔改得連媽都不認識了,特徵全靠猜,這讓他怎麼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