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麼?”蘇書滿意地掃視著周圍的傀儡,臉上保持微笑道:“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一人獨尊,所有人都要尊敬我蘇書,聽從我蘇書的命令,看我蘇書的眼色行事,無人能否定我蘇書,唯有我才能否定別人。”

“瘋子……”張昊極為厭惡地移開目光,但不管往哪個方向看,四面八方全是那些任由蘇書擺布的傀儡。

蘇書淡淡地譏誚道:“如果你想否定我,那就閉上眼睛自殺吧,我不會阻止你的。”

張昊感到荒謬極了,索性將劍架在愛蜜莉雅的脖子上,用同樣充滿挑釁的語氣回擊道:“別以為裝得滿不在乎你就真的什麼都不在乎了,我看得到啊,你這瘋子其實緊張的不得了,生怕我把你心愛的女人給砍了。”

“哦?你說的是我麼?”蘇書不怒發笑道:“我怎麼覺得,這句話放在你身上才是最合適的。”

張昊瞳孔微微一縮,手上不自覺地加重力氣,險些劃傷愛蜜莉雅的脖子。

蘇書冷冷道:“小心點,這可是你唯一的底牌,如果弄壞了她,你還能拿什麼跟我叫板?”

說完,蘇書帶上菲魯特踩著侍從的肩膀登上了一輛奢華的龍車。

“我們的車呢?”張昊左顧右盼,不禁惱怒道:“你該不會想讓我們步行過去吧?”

蘇書也不理睬,直接命令侍從駕車前往皇宮。

望著絕塵而去的龍車,張昊憤恨地朝地上猛踩了幾腳,只好匆忙帶著愛蜜莉雅追過去。

當張昊和愛蜜莉雅來到皇宮大殿時,蘇書已經高高地立在王座旁,隨著兩人走上前,他才慢慢坐到王座上,漫不經心地托起腮道:“張昊,愛蜜莉雅,你們是以何種身份來覲見皇國的皇帝陛下?”

張昊本來就憋著一腔怒火,見蘇書還在那裡故作姿態,這下子哪裡還受得了。

正當張昊要發作時,愛蜜莉雅一眨不眨地直視著蘇書的雙眼,當先開口道:“在問別人是什麼身份之前,先請問蘇書陛下,你是以什麼身份來面對我們?”

“呵……”蘇書笑了,“你都尊稱我為陛下了,還問我這種愚蠢的問題,不覺得可笑麼?無聊的女人,我本想讓你睜眼看到的只有被我改變的世界,奈何命運是如此的可憎,又讓你變成了我的敵人。”

敵人?

“蘇……你是真心的嗎?”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愛蜜莉雅的內心還是忍不住抽痛起來,銀牙緊緊地咬破下唇,那滿是幽怨的眼神彷彿在控訴他的薄情寡義。

“夠了!”蘇書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扶手上,面色止不住扭曲起來,“你這個虛偽透頂的女人最沒資格用這種眼神來看我!如果你真的理解我……還會心甘情願站在我的對立面?一次又一次被你迷惑,一次又一次疊加在我身上的最大絕望早已讓我看清了世界的一切!包括你愛蜜莉雅!”

蘇書低吼出來的每一句話都重重敲打著愛蜜莉雅的心扉,她怎麼也沒想到現在的他竟然如此怨恨自己……

“我不會忘記,在我快要死的時候,你曾跟我說過,你始終都會站在我這邊,還要保護我……你還記得嗎?哼,你已經忘了,徹徹底底不記得了,甚至一直都在跟我作對!要逼我死!”

蘇書越說失態,說到後面更是起身抬腳踢翻王座,滿目猙獰地指著愛蜜莉雅,彷彿要讓自己受到的所有痛苦於此刻在她面前全部爆發出來。

感受到蘇書身上那股深重的戾氣,張昊和愛蜜莉雅都被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陛下息怒!”一旁的侍從嚇得趕忙扶起地上的王座。

“滾。”

蘇書一腳踢開侍從,餘氣未消地坐下來,隨手撩開額前垂落下來的發絲,臉上重新恢複那狂妄的笑容,“其實記不記得都已經無所謂了,我早就不需要任何人來理解我了,因為誰都沒資格來揣測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在這個只屬於我的皇國裡,唯有我蘇書天下獨尊。”

比獨裁的暴君更邪惡更可怕,以傀儡來操縱世人,這註定天理不容。

張昊原以為能借用愛蜜莉雅來壓制蘇書,哪怕是稍微喚醒下蘇書也行,然而事與願違,所有事情不僅朝著反方向發展而且愈演愈烈,這是張昊和愛蜜莉雅都始料未及的。

啪嗒!

這時,蘇書打了個響指,盛裝打扮的菲魯特從幕後低著頭走出來,同時侍女們搬來了一張寶座。

在張昊和愛蜜莉雅驚詫萬分的目光中,菲魯特坦然地坐在了蘇書旁邊的寶座上。

蘇書見狀,更加恣意地勾起嘴角,攤開雙手道:“喏,如你們所見,露格尼卡王室的最後血脈兼龍之巫女王選者——菲魯特.露格尼卡,為了實現露格尼卡和蘇氏兩國的和平友好,她決定嫁給蘇氏皇國的皇帝陛下,也就是我蘇書。”

菲魯特瞥向底下滿臉震驚的張昊,微微嘆了口氣,木然地說出準備好的臺詞,“是,如今露格尼卡的戰事迫在眉睫,身為王選者的我,有必要為母國竭盡所能,願以此與蘇氏皇國結盟,共抗帝國和聖王國的聯軍。”

“那麼……”蘇書半跪到菲魯特身前,輕吻她伸出的蔥白手指,“婚約就此達成,我的準皇後。”

說完,他側過頭來,那抹桀驁的笑容讓底下的兩人猶如墜入冰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