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臂兒粗的老竹,因為竹壁很厚,年份很久,其硬度,絲毫不比一般的木頭要低,因此進可以之攻,退也可用其守。

裝上匕首,那就是一個鋒利的刺刀。而受到攻擊時,用竹身一攔,也能把任何狼的攻擊給擋開。即便是用它打狼,一棍子抽下去,也能把狼抽個頭昏腦脹。

我先把竹身剝幹淨,方便手握,又把竹頭一端的一個竹節削平。

這裡的這節竹洞,不大不小正合適,正好可以卡進匕首的把柄。

是卡!

不是放!

一放就能進去的,那沒有用。

你想想,一刀紮進狼身中,然後往外抽時,刀與竹竿兩分離,匕首抽不出來,那管什麼用。一下子就把這柄武器最關鍵的部件給弄丟了……

因此必須是卡的十分嚴實的才有用,要與竹竿連在一體,輕易不脫落,這樣才算一把名副其實的刺刀。

我以竹尾頓地,好一頓工夫才把匕首的柄給卡進竹洞中,為了防止戰鬥時竹壁破裂,我還特意在外面纏上一層獸皮,用繩子綁死。

李志在一旁完全搭不上手,只看著我一個人在熟練地製作,贊道:“行啊,小餘,你這個手藝還蠻不錯的,以前是幹什麼的,獵手?”

我掄著刺刀刺了幾下,試著手感,聞言搖頭道:“不是,以前是當兵的,這種東西,在林子裡生存時倒是做過,用來打獵的。”

我想起狼群的事,又問他道:“李哥,你覺得,這狼群是什麼緣故,要一直糾纏你們呢?”

李志道:“是結怨吧,我說過了的,我們殺了它們的兩條幼狼,狼這東西很聰明,也很記仇。不過第一回 肯定是沒仇的,我們剛走出荒灘,來到叢林落居時,那一次,它們應該是想狩獵我們,結果沒佔到便宜,反被我們弄死了兩只,這仇於是才結下了。”

我說:“可我好像記得,狼不是一般不主動攻擊人的嗎?”

李志扶了扶眼鏡,道:“這個我覺得,得分兩頭說吧,要是那些祖輩生活在人類活動範圍附近的狼,它們見識過人的厲害——人會用武器,有刀啊槍什麼的,當然比它們厲害,相遇的話肯定也是它們吃大虧,要是那種狼,有了一種祖輩遺傳下來的懼怕人的基因,那是自然見了人就繞道走的。可是這裡的狼,你覺得我們這裡附近有人類活動嗎?反正我覺得沒有,我怎麼感覺這裡就像一塊新大陸似的……這裡的狼,從來就沒見過人,所以自然也就說不上怕了。它們在不確定咱們人類是獵物還是獵手之前,它們肯定會嘗試接觸一下的。”

我聽著他的分析,道:“可我有一種猜測,不知道對不對,我們是不是侵犯到它們的領地了,所以它們才要無休無止地驅趕我們?”

李志聽了,摸了摸鬍子:“這個麼……道理也不能完全說不對。不過我對狼也是有一定研究的,狼的領地意識確實挺強,但那是對於它們的同類來說的。一般兩個狼群,是不能相容於一塊地盤的,二者之間會有明確的領土界線。此外那些脫離狼群的獨狼,也是不被認同的,這些獨狼不能隨便進入有主的地兒,不然會被這塊領地上的狼群攻擊而死。但是……我卻從沒聽過狼會因為爭地盤,驅趕別的物種呀?它們會覺得我們這群人,是在搶佔它們的領地嗎?”

原來這位工程師,對狼還挺有研究,這可不是我這門外漢能比的,我以前也就是在野外遇到過一兩次狼,相關的書籍,可就從沒看過。

我笑了笑,道:“那應該是我想岔了。”

李志笑道:“可現在無論如何,不管是爭領地,還是想狩獵我們,這仇算是結下了,我們作為萬物靈長,也不能被這群畜生給欺負不是,它們要來,我們也只能被迫接招了。”

他接過我遞去的刺刀,也學我一樣刺了刺,道:“不錯,還挺實用。只可惜咱們身上沒帶槍啊,要是帶著把步槍就好了,就這群畜生,我早就給它打死了,哪像現在這樣給它們趕得這麼狼狽,逃了好幾百裡地,都沒逃掉。”

我呵呵一笑:“原來李哥也會玩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