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我的心情也有些放鬆了,在靜謐中,在安詳中,緩緩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了很久,也睡得很美。

我醒來時看錶,足足睡了有十多個鐘頭。

我懷裡的田秋秋,此刻正在熟睡。也不知道昨晚她陪著我,是什麼時候才睡過去的。

我沒有吵醒她,給她一條手臂當枕頭,由她繼續酣眠。

等她自然醒時,又是兩個小時之後了。

她使勁揉了揉眼睛,頗為抱歉地對我說道:“不好意思,昨晚說是要陪伴你睡的,但撐了兩個小時,實在撐不住,也睡過去了。被你摟著,實在太暖和了。”

我道:“沒事呀。這個時候,還能睡著,是件難得的好事。我昨晚也睡得挺好。”

田秋秋微微一笑,道:“是挺好的,我昨晚也看你睡得挺香,看來還是你女朋友的效果大呢。我扮一下她,就能讓你忘記憂愁了。”

我看了一眼她的笑臉,道:“還能保持這麼美的笑容,看來你看得還比較開呢,起碼比我好多了。”

田秋秋臉微微紅,低下頭去,道:“都這樣子了,又能怎麼辦呢,你說是不是,樂樂哥?哭我也哭過了,埋怨也埋怨過了。傷心也是等死,開心也是等死。還不如別去想那麼多。人想得越多,就越是脆弱。”

我被她感染,也忍不住笑了笑:“你說得,還有些道理呢。”

田秋秋道:“就是這樣的。樂樂哥,你也要向我看齊,好不好。咱們別想那麼多沒用的了,既然已經沒希望出去,還有這最後這幾天日子,咱們都看開一些。”

“好吧。看開一些!”我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你說得沒錯。在面對死亡這個問題上,你可比我勇敢多了。”

我抄起一隻手電,回頭對她道:“我想出去走一走,你在這待著嗎?”

“嗯。”田秋秋給我揚起一張明豔的笑臉。

我去了那個地洞,俯身鑽了進去,一直鑽到底,鑽到那面擋路的石牆面前。

然後頹坐在那兒,無聊地拿著那根鋼管戳著牆面。

說是說要放開,可哪有那麼簡單。

作為一個唯物主義者,我明白了生命的由來與歸宿,知道人生只此一次,再無輪回的事實,想要對死亡灑脫,這我實在是輕易無法辦到。

人若一去,就化為黃土一抷,屬於我的親情,與愛情,從此隨歲月流逝,億億萬年,到宇宙毀滅,都不再與我相關。

我所眷戀的那些人兒,也從此生死兩離,我無法再做到贍養,無法再做到呵護……念起這些,怎由人不傷心?

第三更到。哎,寫完後,自己看了一遍,有點兒起雞皮疙瘩……嗯,謝謝書友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