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秋秋受我調侃,報以羞澀一笑。

她從我揹包裡取出一瓶水,用了小半瓶,幫我把後背上的傷口都清洗了一遍,然後道:“可惜這兒沒有消炎藥,不然給你塗一塗,會好得快一些。”

我道:“不必了,洗幹淨,止了血就好,我體格還行,不用兩天就能長好了。”

田秋秋道:“可你這滿背都是傷口,傷得也太厲害了呀。哦對了,要不給你塗點口水吧,唾液裡含有一種很珍貴的蛋白質,叫表皮生長因子,能非常好的促進傷口癒合。現在條件有限,無醫也無藥,這是唯一有用的東西了。”

我聽得暗暗贊嘆。

這姑娘,不愧是學醫的,懂得還真是挺多的呢,居然還懂得口水的療傷功效。這可是我往常的慣用療傷手法,看來是遇到知音了!

我搖頭道:“不必了,我這後背,我自己也夠不著,不好塗,算了吧。”

田秋秋道:“不用你自己來,我幫你呀。”

你幫我?你怎麼幫我?讓我把口水吐你手掌心上,然後你給我抹?

這我可不好意思呢。

我道:“算了,算……”

我話沒說完,就感覺後面田秋秋已經給我動作起來了。

呃……她……,原來她是用她自己的唾液。

田秋秋聽我一說算了,以為我嫌棄她,便又停了手,問道:“這個……你是覺得我的口水髒嗎?”

我急忙搖頭:“沒有沒有,這倒沒有!”

我又撿起我那套論調來:“這口水,也就是唾液,在古代還被稱為金津玉液呢,那是贊譽極高的,療傷癒合,美容養生,均有奇效。也只有我們現代人,才覺得它髒。當然也沒絕對,我看情人之間,就沒覺得對方是髒的,特別是接吻的時候,還把舌頭攪來攪去的。”

田秋秋聽著我的怪論,羞赧地笑了起來:“那……那你這還用不用我塗呢?”

我道:“塗吧,我一點都沒有介意,只是讓你破費了,用這麼珍貴的東西給我療傷。”

田秋秋聽得沒憋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能不能說話不那麼逗,我憋得實在不行了!”

得到我的允許,她這才又繼續給我塗揉起來,怕我會痛,手法很小心很輕柔,包括那些破了皮的傷口,還有左肩胛那塊瘀黑,都給我處理了一遍。

我頭頂上砸出來的那個小包,我自己夠得著,倒是不用她代勞了,自己啐口唾沫給揉捏起來。

田秋秋見了,又問:“怎麼了,你腦袋也給磕到了嗎?”

我道:“沒事兒,一個小包包而已,不疼的。”

田秋秋聽著,沉默一會兒,才道:“真是謝謝你了。”

我笑道:“無緣無故幹嘛又要謝我,你給我療傷我還沒謝你呢。”

田秋秋道:“我這個……算什麼呢。剛才那麼多落石,都是你給我擋了去,我身上一處傷都沒有,還不全是仗你保護得好。你這背上的傷,我看多半都是替我挨的呢。這誰該感謝誰還用說嗎。”

我笑道:“既然這麼客氣,你的謝意我就收下了。”我撈過手電筒,站起身,想要去找找出路,扯上衣服就要穿。

田秋秋給我扯住,道:“先不能穿,衣服要粘傷口上的。”

這倒是,我還差點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