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惑……

沈月因只能夠想到這個詞語來形容這一刻的安成林,無比眩惑。

整個人,就好像處在一片水光之中,讓人看不真切,滿是神秘和珍重的金屬質地的感覺。

大抵是頭頂的暖色燈光太烈了,連帶著他整個人因為逆著光而有些失真了。

手上的力量緊了緊,將她抽離出身體的理智拉了回來。

“……嗯?”

尾音上挑,是無比絢麗魅惑的音調。

“你明白的吧,我在說什麼?”

他的頭微動,連帶著光影也跟著他變換,只是半點都比不上,他本身自帶的光彩。

有的人,出現的時候,是真的滿身都是光彩的。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沈月因都不得不承認,這男人無論是從哪個方面看,都有著極其值得驕傲的資本。

有的人,本身的出現就是光芒,對於別人的人生來說,就好像是暗夜裡的燈塔。

無論什麼時候,都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吸引著別人去靠近。

一點點地靠近。

沈月因的腦海中有片刻的空白,這片刻是無法打消的沉寂。

整個世界都像是默片,以詭譎到一種境界的速度緩慢地兀自播放。

原本有些微的嘈雜的人語,這個時候,倒像是最美好的背景聲。

中國文學上有一種叫做“以聲襯靜”的說法,說的就是這種。

這細微的聲音,倒讓這世界有了更加深邃的安靜。

她感覺到手上的力道又稍微緊了緊。

她幾乎是十分敏感地知道,安成林,這是在緊張她了。

平時,她大概很少有這樣不在狀態的時候,更別說這種人生大事的特殊場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