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色的頭繩被他拿在手中。

這沒有過多裝飾的,僅僅是簡單的藍色的頭繩,顯出一種無比簡約的美感。

他將發繩穿在手臂上,就像是自己看到的,無數次的,身邊的女子,所做的這種動作一樣。

只不過,主人公,換了一個罷了。

棕灰色的木梳,表面一層泛著光,和他的,並不相同。

那放在洗漱間裡的他的梳子,就僅僅是無比簡單的黑色,純粹的黑色,就像是這整個房間裡的主要基調一樣。

大抵會讓人覺得乏味而又純粹的過分。

好像透露出來主人的一種姿態。簡單,帶著一種過分的懶惰,不願意做過多的思考,不願意多增添另一種額外的色彩。

他沒有為女孩子梳過頭。雖然並不是沒有看見過。

事實上,他看見過很多次,很多很多次。

他的爸爸,顯然就是那些滿是溫情的場景的主人公。溫柔而又多情地做過很多很多的事情。

就像是這樣為妻子梳頭髮。

滿是溫和的,在記憶中,好像都自帶特效,慢鏡頭之中,自有暖光跟隨著一幀一幀地播放。

沈月因背對著他,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也聽不見什麼聲音,不是不緊張的。

在這種靜默的緊張之中,背上多了一隻手,輕柔地放在長髮之上。

沈月因背部因為緊張而有些僵硬,這樣的姿態讓安成林失笑了。

“不用那麼緊張,又不會吃了你。”

不說這話還好,這話說了之後,他倒覺得似乎起到了什麼反作用。

他感到有片刻的無奈。

“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呢。”

這話是問自己的,也是問她的。可惜,註定是一個雖然不是無解,但難度係數顯然不低的問題。

他拍了拍她的背部,表達著自己的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