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房內留下痕跡是假的, 但這個訊息是真的放了出去, 公孫先生捏著衣袖但笑不語, 祁凡忍不住去問他,公孫先生只說到時說不定會有意外之事發生。

意外之事,祁凡猜想公孫先生讓人把訊息放出去是為了引起龐府那邊的人注意,說不定還真的會派人來將庫房內留下的“痕跡”毀掉, 畢竟有時候有些人就是缺智商。

祁凡忍不住又想起那個在白天到驛館行刺包大人的項福了,大白天行刺還穿夜行衣的人。

想到這,祁凡不禁看向展昭手裡的那塊令牌, 早些時候商量法子的時候也沒說會有令牌這一出啊。

再觀皇上,年輕的天子臉色煞白,本來就因為擔心太後休息很少而愈發的蒼白,龐太師是他寵愛的龐貴妃的爹,當今國丈, 如今卻涉及到陷害太後一案, 先前他跟著包大人來也是不相信龐太師會做出這等事來。

如今……皇上伸手拿過令牌,來回看了兩三遍, 突然憤怒地將令牌扔到地上, 喝道:“混賬!”

趁著皇上沒心思注意旁的人,祁凡對展昭眨眨眼,做口型:“白玉堂?”

展昭早已退開站在一旁,也做口型回答祁凡:“不是。”

祁凡挑眉,不是白玉堂那就真的是龐府中人了?這龐太師怎麼同他兒子智商一樣感人啊。祁凡看向公孫先生,公孫先生文文弱弱的, 站在人群裡不是很起眼,他沒什麼意外的表情,好像是能料到一樣。

皇上發火,眾人皆屏氣埋頭大氣都不敢出。

靜謐了半晌,皇上長嘆了口氣,“去太師府看看吧。”

太師府坐落在開封城的東邊,東邊大多住著達官顯貴,名副其實的富人區,雖然開封沒有宵禁一說,但這裡晚上卻是早早安靜了下來,他們一行人走在其中聲音就特別響亮。

皇上的轎子在隊伍的中間,展昭作為四品帶刀護衛,自然是走在隊伍的最前端,祁凡就跟在展昭後面。

……

太師如往常一樣,早早的就歇下了,自他兒子死後,龐太師覺得整個人生都開啟了絕望模式,更愈發的討厭起包拯來,一想到馬上就能陷害死一個害過他兒子的人,失眠的症狀好像都好了一點。

龐太師剛閉上眼睛,門外就聽見有人跑過來停在門口處,輕輕地敲了兩下,“老爺,老爺?”

“什麼事?”龐太師應了聲,聽著外面那人口氣有些慌張,想了下還是坐了起來。

外面靜了一下:“老爺,皇上、皇上來了。”

龐太師靠在床邊一下子就直著站了起來,叫道:“快,替本太師穿衣。”

大晚上皇上突然來訪,龐太師一下就慌亂了起來,急急忙忙換了衣服小跑去廳中見皇上。

一踏進大廳龐太師就覺得氣氛不對,仔細一看,除了皇上坐在主位之外,死對頭包拯居然也在,立在皇上的左側,再過去就是展昭以及兩個小侍衛,結合到這兩天發生的事,龐太師心裡就有了個大致的猜測,但是面上還得穩起,規規矩矩給皇上行了一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站起身來,龐太師左右看了眼兩邊皇上的隨從,問道:“不知皇上深夜來老臣府上所為何事?”

皇上眼睛輕飄飄掃過龐太師,故意等了一會才道:“包大人今晚來找朕,說青龍珠一案有了眉目,線索就在庫房內,誰知朕這一看……”皇上身子往前傾了傾,“你猜朕看見了什麼?”

龐太師感覺周遭的空氣都涼了一截,顫顫道:“看見了什麼?”

“黑衣人。你說這庫房內剛有點線索,怎麼就有黑衣人急著趕到庫房呢。”

展昭適時的把令牌給皇上遞上。

皇上拿過令牌,“龐太師,這令牌是從那黑衣人身上奪得的,你看看,可還眼熟?”

龐太師探頭看去,只見那令牌上赫然刻著一個龐字,腦子一懵,趕緊跪下為自己辯解清白:“稟皇上,臣不知為何那黑衣人身上會帶有太師府的牌子,臣絕對沒有派人去過皇宮啊,還請皇上明察!”

“朕自然相信太師,可是朕看著那黑衣人一路進了太師府,你又作何解釋?”

展昭向前一步,“皇上,微臣有一言,不如先將那黑衣人找出來,屆時再好好審問一番,這樣才能洗清太師的嫌疑。”

皇上眼神落在令牌上,點頭道:“如此,展護衛你便帶著人去搜尋吧。”

展昭領命而去。

祁凡沒跟著去,畢竟她目前也是嫌疑犯一個,萬一她待會去找到了青龍珠,龐太師反咬一口是她陷害他的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