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一落座就摘下了鬥笠,將刀擱在了桌上。

祁凡給他倒茶,壺口搭上杯口,突然從旁邊伸出一跟食指按在杯口。

手指修長白淨,骨節分明,一根男人的手指。

祁凡停下動作,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微微揚頭,“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

“沒有。”祁凡一臉淡定。

搭在杯口的手收了回去,改為雙手抱胸。

“我怎麼記得,從前我進過你房間?”

白玉堂聲音不大,但也不小,以至於祁凡清楚的聽到隔壁桌的吸氣聲。

祁凡眉頭跳了跳,“這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那是客棧的房間好伐。”

白玉堂嘴角帶了絲笑意,“這麼說,你是承認我們以前見過了?”

祁凡把茶杯移到白玉堂面前,“是見過啊,那又怎麼樣?”

“倒也爽快。”白玉堂掏出一錠銀子來,“既然我認識你,那我問你一件事。”

“什麼?”

“展昭,他在哪?準確的說——開封府在哪條街?”

祁凡只覺得右眼皮開始跳了起來,“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自然是有事要找他。”

“我想不出你有什麼事。”祁凡把菜牌遞到他面前,“你還是先看看點什麼菜吧,大晚上也該餓了,我推薦你我們酒樓幾個特色菜。”

祁凡這麼明顯的轉移話題,白玉堂倒是也沒說什麼,接過菜牌開始看了起來。

點了白玉堂這桌的菜,祁凡就退下了,以免白玉堂再問她展昭的事。

祁凡忘了這個世道的尿性,什麼事越不想它發生它就越會發生,我們稱它為墨菲定律,其中有一條就是“如果你擔心某種情況發生,那麼它就更有可能發生”。

起因是白玉堂好好吃著飯,旁桌的人突然說了句“我覺得今日展大人穿著黑衣好俊朗啊,跟平日裡紅衣完全就是兩個人呢”這樣的話。

白玉堂就留意了一下旁桌說話,聽到展昭就坐在窗邊的時候整個人激動地站了起來,還順手撈上了他的刀。

祁凡這邊剛從廚房邊出來,一進大堂就看見白玉堂拿著刀在眾人的注視下朝展昭的方向走過去。

祁凡心中頓時警鈴大作,立馬也跟了過去。

只見白玉堂快步走到展昭那桌前,用刀柄點了點桌面,輕笑了一聲,字正腔圓:“展昭。”

刻意拖長了音的昭在白玉堂齒邊轉了個圈,帶著絲慵懶的味道,像是對情人的密語。

祁凡被這個給麻到了,渾身激靈了一下,沒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