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和沈母都是過來人, 一聽手機那頭斷斷續續傳來的“別鬧!沈蒼你別鬧!”和壓抑的嬌~喘、低聲的呻~吟,立馬都紅了臉,大概猜到了兒子在做什麼。

只不過沈蒼還真就沒在做沈父和沈母腦袋裡不可描述的那些個壞事兒。他就是在喬喬拳打不著、腳踢不到的地方捏著喬喬的腳按她腳底板上的穴位。把喬喬按得那是一個哀鳴不止,恨不得跳起來揍他一頓。

被欺負得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的喬喬那個氣啊,偏偏她右腳被按,伸出左腳去踢沈蒼,左腳也被沈蒼握在了手裡。

沈蒼這一握,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就截然不同了。兩只腳都被抬到沈蒼肩頭的喬喬大張著雙~腿,先前就折騰出一片紅暈的臉這會兒瘋狂漲紅, 像是要滴出~血來。

剛被喂飽過一次的沈蒼居高臨下地望著沙發上的喬喬,喉頭一滾再滾。他感覺自己又餓了。

於是沈蒼傾身擠進喬喬腿~間,抓著喬喬的腳把她往自己的方向一拉。

滿頭青絲散落在沙發上, 喬喬定了定呼吸,連忙對著手機說:“就兩週一次吧。臨時有事我會再通知兩位……”

喬喬還想再跟沈父沈母寒暄道別, 哪知沈蒼拿過她手機來按掉通話就往旁邊一扔。

“別再說了。”

沙啞的聲音低沉得很性~感。喬喬腰上一跳,人先是一僵, 接著就軟得像是要融化開來。

電話那頭的沈父和沈母聽著那“嘟嘟”的忙音,兩張相顧無言的老臉上都是窘迫的紅。

他們純潔的小兒子一轉眼就成了大禽獸了!換了別的姑娘被禽獸一樣的兒子折騰——

沈母捂了捂自己的臉。想起自己闖進城建大樓的辦公室裡,第一眼看見的喬喬。

那還真不是個電視、電影裡演的那種“女強人”。她身上的裙子一點兒也不矜持,雖然是黑色的,但又是蕾絲又是鏤空。裙子外邊兒的鮮紅外套紮眼極了。紅外套上那些菱形格子的花紋不但不低調, 反而張揚的很。

脖子上一串誇張的大項鏈,腳上還是一雙紅底高跟鞋。肆無忌憚地散發著作為女人的美,喬喬一點兒也沒有沈父沈母所想象精英女人的古板。

偏生比起那些妖妖~嬈嬈, 看起來就像是用身體上~位的錐子臉、蛇精臉,喬喬的美又很大氣。她端莊而不輕浮,穩重卻又不拘謹。

沈母在娛樂圈裡也很是見識了一些美人和一些富婆。比喬喬好看十倍、百倍的姑娘她都是見過的。初時她還不屑喬喬,覺得這狐貍精長得也不怎麼樣,怎麼就能把兒子迷得死心塌地的。

這會兒回過味兒來,沈母這才覺得兒子不愧是兒子,眼光還真比自個兒好。再仔細回憶一下喬喬護著兒子的那些個舉動……

老沈告訴她兒子過去的時候,她那雙眼睛紅得啊……她是真的在為兒子難過,而不是在惋惜兒子怎麼就沒能出名。

——她這個當媽的都還在對兒子不能成為大明星而耿耿於懷。一個和兒子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以前和兒子就是陌生人的喬喬卻真心實意地對著自己和老沈生氣,就因為覺得自己和老沈虧待了兒子。

自己要是再不慚愧,那還算是個人嗎?還能有臉自稱是兒子的媽媽嗎?

“玉蘭啊……我覺得咋們兒媳婦兒、喬喬她挺好的。”

沈父在旁邊聲音小小的勸。他知道在媳婦兒看來喬喬搶了自己兒子,所以媳婦兒和喬喬不對盤。

“什麼兒媳婦兒不兒媳婦兒的!”

沈母一站起來就把沈父嚇得差點兒從座椅上摔下去。

沈母也不去看沈父,傲嬌地就把頭擰到一邊:“人家還沒同意做我們老沈家的兒媳婦兒呢!”

“賈……沈蒼那小子能不能留住人家還難說!更甭提我們這做父母的還沒少做壞事!一見面就給人家留了壞印象!”

“玉蘭……”

沈父望著媳婦兒的側臉,心中微微一動。時隔二十年,他再次對著媳婦兒的伸出了手。等他抓~住那隻已經不再滑膩,摸上去粗糙不堪的手,他的眼眶也濕~潤了。

“沒事兒的、沒事兒的啊。長長的日子大大的天,咋們、咋們還有時間能把錯了的給改回來……”

“……哼!”

沈母別扭地哼著,卻是沒甩開沈父的手。她看著自己的鞋尖,然後就在一片模糊裡看見一滴滴水珠落在自己鞋尖周圍。

她做錯了的,她願意改。可是人的心是能夠改回來的麼?

要不是見到了喬喬,要不是被兒子當作陌生人對待,她恐怕直到現在也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自己又都錯過了什麼。

喬喬沈蒼和沈父沈母約飯,沈父沈母就在喬喬下班前來接喬喬。

這對中年夫妻也不去二十八樓找人了,就在一樓大廳規規矩矩地等喬喬下來。

之前被沈母破口大罵過的前臺小姑娘差點兒沒認出禮貌又有風度的沈母是上次過來撒潑打鬧的中年婦女,心道人轉起性來可真是嚇人。見過沈父和沈母的安保人員小陳和老王倒還是一見人就過來站人面前,防止他們鬧事。

沈父和沈母都有些尷尬。但自己做的孽,自己得擔著。這會兒他們也不好意思對人家安保人員說些什麼,只能尷尬地紅著一張老臉,低著頭安安靜靜地等人。

城建集團的人普遍不看好“老少戀”和“姐弟戀”。尤其是女大男小的姐弟戀,人人都覺得小狼狗不靠譜。做做男女朋友還成,要嫁人卻不太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