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港市政府,蘇副市長蘇中卿神情有些落魄,這一次市委常委的選舉他落選了,而且據說因為千山土地的事情,上面還要進一步追查。

臨港這個地方,寸土寸金,蘇中卿有什麼資格把千山的土地無償劃到千山觀的名下?

千山觀是一座古老的道觀,在歷史上他們擁有千山的土地,但是這個說法現在根本站不住腳。

因為所謂歷史那都是舊時代事情,現在共和國治下的江山,每一寸土地都是國家的,千山觀憑什麼能得到那麼多土地?

市裡很多人為了這件事舉報蘇中卿,李書記起初對蘇中卿還表現出支援的態度,但是後來態度似乎有些變化,以至於蘇中卿感覺越來越孤立,而這一次常委選舉的落選,本來十拿九穩的局面落到這種情況,蘇中卿感覺可能是個訊號。

“我蘇中卿行得正,坐得穩。千山土地的事情,我的確有報恩的心思,但是關於這幾千畝土地,千山觀早就透過各方渠道和市裡有過溝通。按照國家的相關政策法規,千山觀的要求是合情合理的。

只是有些人眼睛中只有利益,一拖再拖,不給人家落實而已。我蘇中卿所作的不過是把這事做了落實,僅此而已。”蘇中卿抓起電話,對著話筒很認真的道。

電話那頭,聲音低沉而嚴肅,道:“蘇市長,這件事究竟怎麼定性,最後需要省委來定調子。你給我打電話起什麼作用?你如果真想在我這裡打探什麼訊息,那我明確告訴你,我們認為你在這件事上犯了不可原諒的錯誤。

對這個錯誤你應該要做的是深刻反思,而不是像你現在這樣理直氣壯的狡辯!”

這一句話讓蘇中卿頓時委頓在了沙發上,他知道,自己這一次可能要完蛋了。

一天都渾渾噩噩,晚上下班回家,蘇小飛看到老爸臉色不太好,便詢問情況。蘇中卿嘆口氣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蘇小飛一聽,急了,道:“這都是什麼事兒?您這都是按照國家的法律法規辦事情,為什麼上頭會這般定性?”

沉吟了一會兒,蘇小飛道:“老爸,要不這樣,我去見一見唐大師,把這個情況跟他說一下,讓他把這幾千畝地的事情放一放,暫時不開發,您看……”

“胡鬧!”蘇中卿嚴肅的道,“小飛啊,你要明白,這件事和唐逍是沒有關係的,我是按照規矩辦事而已,現在受這麼一點兒委屈又能算什麼?”

蘇中卿嘆了一口氣,又道:“再說了,這件事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周書記沒在省裡了,人走茶涼,我們這些當年跟隨周書記搞專案的人成了人家的眼中釘,肉中刺,嘿,沒什麼好說的,大不了辭官歸鄉,算什麼嘛!”

蘇中卿說完,站起身來進入書房,就在他怏怏不樂的時候,突然接到一個十分意外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他道:“你好,我是蘇中卿,您是……”

“呵呵,是中卿啊,我是張曉光,怎麼了?是不是有點意外啊?”

蘇中卿愣了好久,下意識的站起身來,道:“是……是張書記?您好,我……我的確沒想到您會給我打電話!”

蘇中卿腦袋有些發懵,他和省委張書記可是沒有一點兒交情啊。南粵省委,張書記可是一號,剛剛調走的周書記只是三號而已,蘇中卿和周書記關係緊密,那都是因為蘇中卿曾經在開發區幹過工委書記,而那個時候周書記恰好管這一塊。

至於張書記,蘇中卿可從來沒有機會和其接觸,現在倉促接到一號的電話,他豈能不發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