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覺得她大概有一段時間無法忘記收銀小姐姐震驚的眼神了, 她撇了撇嘴, 在走出超市門的時候, 用手肘往髭切肚子的方向輕輕磕了一下。

髭切十分從容的避開了小魚的肘擊,他伸出手拿過了小魚手上的袋子,像是之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語調輕緩的對她說:“走吧。”

小魚在心裡哼了一聲, 但是身體卻十分誠實的舉步跟在髭切的後面。

兩個人剛剛走到別墅門口,就看到膝丸急急的推門出來。

“兄長!”腰間還別著本體的付喪神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你們怎麼去了這麼久?”

髭切並沒有將小魚走丟的事情說出來, 他眨了眨眼睛,睫毛看上去格外柔軟,“因為下了大雨,我們就在附近避了一會兒雨。”

膝丸這才放下心來,他翻回身幫著兩個人開啟了門, 然後像是忍了很久終究沒有忍住一樣, 對髭切和小雨說,“今劍他們似乎看到彩虹了。”

他雖然極力隱藏著, 但是髭切覺得, 他現在的表情和之前拉著他袖子說“看那邊有彩虹”的小魚總有幾分相像。

髭切忍不住回身看了看身邊的小短劍,她像是和膝丸找到共同話題了一樣,眼睛都是亮的。

髭切輕笑著搖了搖頭,邁步從玄關走進了客廳,而後一眼就看到了捂著臉看上去一臉心塞的燭臺切。

“所以,我不是說了……這些時之政府都會準備好, 所以不用帶的嗎?”

小魚聽到了燭臺切的聲音,一臉好奇的從髭切身後探出頭。

放在茶幾桌子上的,是一套茶具,小魚對這套茶具十分熟悉,畢竟前不久她久她還用她坐在迴廊上喝了茶。

已經猜到了大致發生了什麼的小魚,默然將視線移動到了坐在沙發上的三日月和鶯丸兩個人身上,兩位大佬臉上都掛著寬容溫和的笑容,絲毫看不出有反省的意思。

“嘛嘛,沒什麼不好的嘛,燭臺切。遠行帶著茶具,總會有用的到的時候。”

燭臺切完全沒有被安慰到,他轉身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保溫杯,眼睛裡的意思十分明顯。

有保溫杯就夠了,這麼大一套茶具完全沒有帶來的必要。

圍觀了全程的一期一振想了想,出聲安慰道:“畢竟是自己一直用著的東西,說不定是用習慣了。”

“……”燭臺切一點也不信,要知道之前有一次時之政府讓他們去別的本丸參觀學習,他就是走了一個神,一回頭就發現自家三日月已經和那個本丸的三日月一起坐到迴廊喝茶了。

一點也沒看出來哪裡有不習慣!

兩個三日月並排坐在一起的場面給燭臺切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後來到了切磋的時間,他們兩個相談甚歡的茶友,就在道場一起哈哈哈的朝著另一個自己揮下了刀——完全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燭臺切微微嘆了一口氣,帶一套茶具其實並不是什麼大事,他擔心的,是之後這些家夥又弄出些什麼意外來。

他伸手拍了拍身邊蜻蛉切的肩膀,最終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這套茶具那麼重,你就沒發現自己拿的東西重量不太對嗎?”

行李裡被偷偷塞了不少東西的付喪神搖了搖頭,說實話,再重的東西他都能輕而易舉的拿起來,更不必說行李箱了。

小魚覺得自己有些想笑,但是她最終還是忍住了,因為燭臺切顯然已經注意到了他們兩個買飲料遲遲不歸的人。

他走了過來,嘆息著接過了髭切手裡的飲料,心想還是粟田口一家比較省心……畢竟他們不會帶一些奇奇怪怪的……

他心裡的小劇場還沒有完,就聽到了亂傳來的抱怨聲:“真是的藥研,為什麼要把藥帶過來啊!直接去藥店買不就好了嗎?”

燭臺切猛地回過頭,就看到藥研從揹包裡拿出了許多的瓶瓶罐罐來。

“啊……之前研製的新藥很有意思,我想趕快把它研究完。”

“我們是在休假啊……”亂雙手插著腰,不滿的鼓起了臉頰,然後就被自己的兄弟像是敷衍一樣揉亂了頭發。

亂深知藥研假如一開始做藥就什麼也顧不上了,他想了想,然後毫不猶豫的將藥搶了過來。

藥研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去捉,兩個人繞著茶幾轉了一圈之後,直直的朝著小魚的方向跑來。

“啊……”亂一時間沒站穩,手中的瓶子就那麼滑了出去。

玻璃瓶撞到了小魚旁邊的櫃子上,碎成了一地的殘渣,白色的藥粉撒了出來,像是輕薄的霧氣一樣將離得最近的源氏大佬、燭臺切和小魚包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