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次郎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不動說道:“真是的,這麼一點就喝醉了,你不還是個小孩子嘛!”

“誰喝醉了!”不動氣勢洶洶的反駁道:“我只不過是一時之間沒有站穩而已。”

默默喝酒的日本號抬眼看了他們兩個一眼,像是感到了麻煩一樣,低聲嘀咕了一句:“你們兩個明明都醉了,有什麼好爭的。”

次郎沒有聽到來自於酒友的抱怨,他長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好看的眼睛就定格在了小魚身上。

“你也來喝一點嘛——”他微微拖長了聲音,然後將酒壺朝著小魚的方向遞了過去。

小魚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坐在她對面的三日月,對方眼中的新月依舊明亮,此刻正歪著頭和靠過來的加州清光說些什麼,沒有注意到她。

巖融雖然聽到了次郎的問話,但是反而哈哈笑著,一臉豪爽的勸小魚嘗一嘗。

他所說的嘗一嘗,其實就是拿著筷子在裡面點一點的分量。但是小魚卻誤解了他的意思,她一臉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將杯子遞了過去,看著次郎往她杯子裡注滿了酒水。

“喂喂,你也倒的太多了……”日本號的話語突然就停住了,他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著小魚端起了杯子,連停都沒停的將整整一杯酒灌倒了自己的肚子裡、

“……”還沒來的及阻止的巖融愣了三秒,然後突然就笑了起來,“哈哈哈,真是豪爽啊。”

他大概覺得小魚敢這麼喝,一定是因為確定自己不會醉。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在化為人身之後除了料酒就沒有碰過其他酒的小魚也是這麼以為的。

她緩緩放下了杯子,面容無比正常的凝視了次郎幾秒,然後回過身將酒杯放到了桌子上開始發起了呆。

巖融一開始還沒有意識到小魚是喝醉了,他雖然對小魚突然的沉默感到不解,但也沒有太在意,反而一臉輕松的將桌面上她最愛吃的甜蝦手握往她碗裡堆。

小魚呆愣了幾秒,然後微微歪了歪頭,注視著巖融,緩緩說道:“巖融殿,舉高高。”

她的聲音本身就輕,現在更是猶如蚊吶。

巖融一時沒聽清,他往小魚的方向湊了湊,彎下腰想聽她在說什麼。

小魚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一樣,大聲的說道:“舉高高!”

“……”啥?

原本和三日月聊天的加州清光一臉驚訝的轉了過來,他看了看眼圈微微泛紅,卻努力眨著眼睛讓清醒一點的小魚,一臉莫名。

小魚第二次的聲音很大,因此原本喧嘩的氣氛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小短劍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安靜有些不適應,她不由的往旁邊小狐丸的身邊靠了靠,然後像是在求助一樣,輕聲的對小狐丸說:“這個,不行嗎?”

“哈哈哈哈”巖融站了起來,作為經常和小短刀們玩耍的付喪神之一,他完全沒有覺得小魚的要求哪裡有問題。

他像是並沒有感覺到房間裡突然凝滯起來的氣氛,大步走到了小魚身邊,然後蹲下身,朝著小魚張開了手臂。

小魚一臉乖巧的走過去,她之前見巖融和其他短刀玩舉高高遊戲的時候,就很想試一試了。但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說,所以一直沒有達成夙願。

她將兩臂放平,繃著臉,嚴肅的注視著巖融,一個舉高高生生被她弄出了接受領導檢查般的嚴肅氣氛。

巖融倒是無所謂,他雙手穿過小魚的腋下,用力將小魚舉了起來。

小魚眨了眨眼睛,配合著哇了一聲。

她左右看了看仰著頭看她的付喪神們,覺得未來無論如何都一定要長高。

為自己訂立了宏偉目標的小魚輕輕拍了拍巖融的手臂,示意他可以將自己放下來了,誰知道巖融非但沒有將她放回去,反而用力向上一拋,將小短劍丟到了半空中。

嗯?怎麼感覺哪裡不對?大腦還有些模糊的小短劍一臉懵。

失重感並沒有讓她害怕,反而驚到了身邊圍觀的付喪神們。燭臺切差點就站起來了,但是下一秒,墜落的小魚就被巖融穩穩的接住了。

“哈哈哈哈”巖融豪爽的笑聲回蕩在房間裡,在一片寂靜的房間裡顯得十分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