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研朝著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並不怎麼想吃。小魚歪著頭看了看他,然後將盤子裡的蛋糕切了一塊下來,遞給了藥研。

“……”藥研微微抬眼看著她,一時間沒有動作。

小魚保持著遞東西的動作,微微歪了歪頭,似乎在疑惑他為什麼不動。周圍的視線一瞬間都集中了過來,藥研覺得身後莫名的升起了一絲寒意,他抿了一下唇,而後緩慢的低下了頭,咬住了小魚的勺子。

他黑色的發絲垂落下來,遮住了他白的有些過分的側顏。

他微微勾唇笑了起來,然後若無其事的直起身,無視了周圍朝他射來的灼熱目光。小魚見他吃了,這才收回了手,再度切了一塊蛋糕,打算往自己的口中送。

“等一下……”燭臺切伸出了手比出了暫停的手勢,他原本想讓小魚將這一塊給藥研,自己再去給她那一塊新的,畢竟讓對方換一個勺子這種說法實在是太直白了。

但是他仔細想了想,發現今天的蛋糕並沒有剩餘的,於是只能暗自咬了咬牙,十分冷酷無情的對小魚說“我突然想起來你不能吃甜的,這一塊就留給藥研吧。”

小魚保持著舉著勺子的動作呆愣了很久,然後露出了欲哭無淚的神情“我覺得我的牙已經不疼了……”

她看上去非常的委屈,以至於燭臺切都有些心軟了。然而就在他斟酌著究竟要怎麼辦的時候,小魚已經轉過了身,認認真真的詢問著主治醫生藥研“我真的不能吃嗎?”

“……”藥研沉默不語,他的嘴角還殘留著奶油的痕跡,配著他泛粉的唇色,讓人十分想舔。

小魚倒是沒有這樣的非分之想,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還在藥研即將出口的話語上。

藥研推了推眼鏡,在一眾泠然的視線之下,違心的說道“晚上還是不要吃甜的了,你要是想吃,明天早上再說。”

周圍一直盯著他的視線在一瞬間消失了,像是鬥敗了的小奶狗一樣的小魚,神色懨懨的將蛋糕遞給了藥研。

燭臺切十分的不忍心,覺得他之前就應該毫不畏懼的直白的說出“我給你換個勺子吧!”這樣的話。

但是已經晚了,他只能微笑著安慰她“沒關系,我明天早晨再給你做。”

“其實,只是一小口的話,也沒什麼關系吧”一期一振突然站起了身說道,作為本丸最為容易心軟的付喪神之一,他顯然是溺愛過分的那一邊。

他端著自己的蛋糕走到了小魚身邊,然後豎起了一根手指放到唇邊,微微歪著頭笑著對小魚說“只能吃一點哦。”

小魚立刻飛快的點了點頭,然後在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動作飛快的吃掉了一期遞來的蛋糕,在吃完之後還不忘回頭看一眼藥研。

“……”藥研心情複雜,只能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她沒關系。

但是其他人卻在短暫的怔愣之後,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一期一振的那個勺子……他之前有用過嗎?

難道防住了藥研卻沒有防住一期一振嗎?原來你們是這樣的粟田口?!

眾人內心的波濤洶湧並沒有傳達給一期一振,明明說好了只能吃一口,但是現在卻像是餵食小動物一樣投餵著小魚的一期,顯然十分的樂在其中,以至於藥研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摁住了小魚的肩膀“不是說了,晚上要少吃一點甜的。”

一期一振這才笑著收回了勺子,打算自己解決盤子裡剩下的蛋糕,但是就在他收回手的那一剎那,就感受到了某種無形的壓力。

“……”你們每天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未免有些擔心過度了吧……

這樣想著的一期一振終於感受到了自己弟弟方才感受到的龐大的壓力,他將蛋糕放在了桌子上,但是還沒說話,就聽到三日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真是有趣啊。”

三日月一邊說著,一邊將浮沉著新月的眼眸投向了小魚“說起來,這樣共用一套餐具的情況,我和小姑娘之間似乎也是有過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