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青江微微揚起了頭,笑而不語的看著他。

於是禦手杵慫了,他連忙擺了擺手說“還是算了,總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笑面青江沒有否認,他伸手搭住了禦手杵和鯰尾的肩膀,推著他們朝著居室的方向走去。

“好了好了,恐怖故事到此為止,我們快一點回去吧。”他雖然笑著,但是在誰都沒有看到的地方,他眼眸中的笑意沉澱了下來。他微微側過了頭,餘光中是正在和一期一振聊著天的小魚。

可千萬不要是我想的那樣啊……他在心裡低聲嘀咕了一句。

燭臺切和其他付喪神們早就等在餐廳了,在看到他們幾個進來之後,和泉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真是的,您們未免也太慢了吧。”

坐在一邊的,今天已經贏了和泉守三次遊戲的小助手堀川,動作飛快的從已經煮好了的火鍋中盛了一大碗放到了和泉守的面前。

火鍋蒸騰而起的熱氣和廚房中暖色燈光相互交織在了一起,小魚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她動作飛快的坐回到藥研的旁邊,看著小短刀慢條斯理的捲起了袖子,幫她和對面的獅子王搶火鍋。

他纖細的手腕裸露在外面,微微垂下的黑發看上去十分柔軟。小魚忍不住想起了之前摸過的五虎退的頭發,如同幼貓的絨毛一樣纖細。

藥研的頭發也會是那樣的嗎?

小短劍託著臉頰盯著他看。

察覺到了小魚的視線,藥研側過了頭,他深紫色的眼眸中浮現了些許疑惑的神采,小魚立刻搖了搖頭,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將視線移到了不遠處的前田和秋田身上。

粟田口一家的頭發,會不會都很軟呢?好想摸摸看啊……

小魚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願望在不久之後就實現了。

那是三天後的一個下午,雖然小魚的牙很快就不疼了,但是還是要按時去藥研那裡檢查,順便換個藥。換藥當天小魚磨磨蹭蹭了很久,從早晨一直閑逛到下午,這才不得不硬著頭皮朝著醫療室走了過去。

但奇怪的是,平時一直開著門的醫療室大門緊閉,看上去並沒有人在裡面。小魚上前敲了敲門,果然沒有得到回答。

一般來說,假如和藥研約好了時間,對方是絕對不會爽約的,因此小魚微微仰起頭回憶著這次的出陣名單,在確認裡面並沒有藥研之後,她站在門口疑遲了一會兒,然後走到了粟田口的部屋,雙手扒著紙門的邊緣向裡面張望。

因為部屋結構的問題,她要踮著腳努力向裡看才能看清裡面究竟有沒有人。

抱著一筐紅色的山茱萸的藥研在看到小魚的時候腳步微微頓了頓,他伸手拍了拍小魚的肩膀,在對方回過頭的時候微微的笑了笑“你在這裡幹什麼呢?”

“找你換藥”小魚回答的十分鎮定,和當初目光僵硬的盯著醫療燈的牙疼魚一點也不一樣。

藥研似乎疑遲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點了點頭“我先把東西放下。”

小魚突然向前邁了一步攔住了藥研的去路,她身體微微前傾,清澈的眼眸裡倒映著藥研的影子。

她離得實在是太近了,藥研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怎麼了?”他輕聲問,原本就低沉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嘶啞。

“你臉好紅啊,是不是發燒了?”

藥研微微抿了抿嘴唇“大概是感冒了吧,沒什麼大事……”

他的話還沒說完,小魚就伸出了手,用自己的掌心貼在了對方的額頭上。她一隻手貼著藥研,另一隻手則放到了自己的額頭上。

她仰著頭眨了眨眼睛,像是在十分認真的感受著兩個人之間的溫度差。

“嗯……果然是發燒了。”她放下了手,不由分說的將藥研推進了屋子裡“發燒了就好好休息,為什麼要到處亂跑啊……你等等……”

她松開了藥研,動作敏捷的幫著對方鋪好了床鋪,然後拎著被子站在床鋪旁安靜的盯著他看。

藥研被對方盯得毫無辦法,他將採好的山茱萸放到了桌子上,然後又將白大褂脫下來放好,這才躺到了床鋪上,用眼神示意小魚可以把被子放下了。

小魚點了點頭,然後向前一撲,完美的將藥研裹在了被子裡,順便還十分貼心的幫對方掖好了被角。做完這一切之後,她蹲在了藥研旁邊,託著臉頰盯著他看,努力思考著該如何優雅的照顧病人。

藥研不由的苦笑了起來,他剛想和小魚說讓他自己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對方就伸出了手,將他的眼鏡摘了下來。她抬高了手盯著藥研的眼鏡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遵從自己內心的慾望,將眼鏡戴在了自己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