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笛從來就沒有想到過,一直帶著自己長大的姜維琳,竟然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曾幾何時,她還在幻想,幻想有一天,父親能夠回來,一家人重聚,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與其他孩子一樣。

這個幻想一直支撐了她多年,在聽到他們談話之前,這個幻想都一直存在,並且在她的腦海中,還相當的真實。

但就在聽到他們的談話之後,寧笛知道了,這個幻想徹底破滅了,永遠也不可能實現了。

她心裡充滿了壓抑,充滿了委屈,她不知道該如何做,只能透過努力的奔跑發洩出來,她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一個在母親懷裡撒嬌的年齡,她本不該承受那麼多。

不顧師父在後面的叫喊,她一直奔跑,速度非常快,幾乎呼叫了體內所有的元氣。

眼淚如同崩潰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她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完全是機械式的狂奔。

楚天知道寧笛肯定不好受,也就沒有追的太緊,與她間隔十幾米的距離,以防她出什麼意外。

直到跑出了鬧市,寧笛停在了江邊,大聲的叫喊道:“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嗚嗚嗚嗚……”

楚天走上前去,什麼都沒有說,把受盡委屈的寧笛摟在懷裡,給她寬闊的溫暖。

寧笛不停的抽泣,不知道哭了多久,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眼眶也已經哭腫了。

“師父,對不起,我不該發這麼大的脾氣,害得你擔心了。”寧笛一臉歉意的說道,把心裡的憤懣發洩出來之後,她感覺好了很多。

楚天笑著說道:“傻丫頭,師父怎麼會怪你呢,哭出來也好,現在心情應該好多了吧?”

“嗯,只不過之前的東西都要打破,我一時接受不了。”寧笛嘆了口氣說道。

一直以來的信仰,一直以來堅定的信念,現在被無情的摧毀,讓她傷心不已。

楚天安慰說道:“姜維琳雖然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但她對你的愛還是存在的,對你的關愛並不會因此減少,你完全沒有必要傷心,我相信她還是非常關愛你的。”

從姜維琳一直要隱瞞寧笛,楚天就可以看出,她對寧笛的愛,還是發自內心的真誠,雖然二人並沒有什麼血緣關係。

寧笛恍然。

是啊,雖然她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但對待自己的態度還是沒有發生變化,尤其是到米國這段時間,對自己的關愛就更加深切了,寧笛聽了楚天的點撥,一下子想通了不少。

“謝謝你,師父,你說的很對,她還是很愛我的。”寧笛轉而笑著說道,露出了兩排潔白的牙齒。

寧笛能夠想通,楚天也由衷的高興,並且保證說道:“等到姜維琳的姐姐醒來之後,我會詳細的詢問她,看能不能找到你親生母親的下落。”

寧笛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再次撲向楚天,那個一直能夠給自己溫暖的懷抱。

在海風的洗禮之下,楚天體內的元氣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當下拉著寧笛的手,打車回到了醫院。

自從楚天和寧笛離開之後,姜維琳的心就沒有平靜,一直在醫院的走廊裡踱步,心裡十分忐忑,擔心寧笛對她的隱瞞生氣。

當看到他們二人回來之時,立即抹乾了眼角的淚水,然後快步跑了過來,剛要開口,但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寧笛倒是主動,直接撲到了姜維琳的懷裡,用力的抱住了她。

一切都消融了。

“寧笛,你不怪媽媽就好。”姜維琳喜極而泣。

寧笛從她的懷裡出來,調皮的笑著說道:“我說怎麼有這麼一個年輕的媽媽,才三十出頭,以後我不叫你媽媽了,那樣太老了,我以後就叫你姜阿姨。”

“好,好,你願意叫什麼就叫什麼,只要以後我們還生活在一起就行了。”姜維琳並不介意這些,實際上這麼多年的相處,她們已經建立了比母女還要深厚的感情。

看到她們和好,楚天心裡也非常高興。

就在這時,病房裡的醫生走了出來,對他們說道:“你們是病人的家屬吧?她的基本情況已經穩定,只是受到的刺激太嚴重,精神有些紊亂,應該要很長時間的修養,並且臉上的傷疤,也不可能全部去除。”

“沒關係的,我們現在要辦理出院手續,回酒店調養。”楚天開口說道。

他的元氣已經恢復,根本用不到醫院,回到酒店就可以治療,效果絕對要比在醫院要好。